可若云旗有个三长两短,就别怪他要以命偿命了。 庄知府眼中暗潮汹涌。 众人心思各异,方映雪形如木偶站着,一动也不动,实则正和系统商量如何救下庄云旗。 她意图借用现代医疗技术,却被香香一口否定。 “不行的哦~” 它虽然惋惜,却只能按规矩办事:“宿主和系统交换的物件,只限于美团上的物品,现代医疗技术并不在香香的能力范围内。” 方映雪的心沉入了无底深渊中。 若无现代医术,庄云旗恐怕真的回天乏术了。 无尽的恐慌笼罩在心头,她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这时香香灵机一动,兴高采烈的提醒。 “也不是没有办法。” 香香语气雀跃,难得出个正经主意:“其实呢,这个时代也不乏医术上的佼佼者呀!你不如想想法子。” 是啊……方映雪眼中涌入朗星,亮得惊人。 一切还未成埃落定,她定要救下人! 庄夫人哭得天昏地暗,风韵犹存的面容红得涨紫,嘴里不停:“云旗,你若走了,为娘也不想活了!” 昏迷中的庄云旗无知无觉。 “儿子啊……” 庄夫人似笑非泣的叫着,紧绷着的心弦经受不住大起大伏,突然一头栽倒在床上。 “母亲,你怎么了?”庄洛颜大惊失色,掐着她的肩膀摇晃,被一旁的郎中及时组织,好声好气的哄。 “庄小姐,让老夫看看。” 庄洛颜膝行退到一边,张皇失措的看着郎中,好在郎中把脉之后,道只是受惊过度罢了。 “先把夫人带回去休息。” 越是这种时候,庄知府越得撑起大局,令下人好生照顾夫人,又吩咐人去请全城郎中来。 多些人诊治,也多重保障。 看着他忙得团团转,庄洛颜越发对方映雪恨之入骨,疾走到她面前,厉声质问。 “你害得我家不得安宁,如今总算满意了?” 方映雪眼中茫然的雾气散去,一时不知哪里又惹了大小姐,庄洛颜越看越恨,一把掐住她的手腕。 “要是我哥哥有什么好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看她一双兔子似的眼,方映雪不欲计较。 她试图抽回手,可庄洛颜反收紧五指,力道之大,顿时给方映雪皓腕留下一圈红痕。 “庄姑娘。”林砚目光沉沉,警告之意显而易见。 “洛颜,休得胡闹。”庄知府敲了敲拐杖,不易察觉的瞥向顾士哲,“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庄洛颜还当他还护着方映雪,委屈更甚,泪眼汪汪的控诉:“她害得哥哥命悬一线,你还护着她!” “说的什么糊涂话?”庄知府太阳穴突突乱跳。 他只恨自己将她养得这般任性无知。 京城来的大人物决意护着人,他还能以卵击石不成? 这些不解释也罢。 庄云府懒得多费口水,见庄洛颜越说越不像话,挥手招来下人:“将小姐待会闺房,无事不得外出。” “我不走!” 庄洛颜甩开下人的手,眼泪在眶里打转,恶狠狠过盯着方映雪:“要走也是她走,有这个丧门星在,哥哥哪里还有命?” 左右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方映雪爽快点头。 “我先去想办法。”她此刻已然冷静,朝床榻深深看了眼,“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 随机扬长而去。 林砚幽深的目光随着她远去,一语不发的跟上,其余人也不便留下打扰,纷纷借口告辞。. 乌云蔽日,天地间一片昏暗。 黑漆漆的云层间隐约可见雷电,一场大雨欲来,方映雪并未急着走,盯着脚下的蚂蚁搬家瞧。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走进。 方映雪抬头一看,正身拦住林砚的去路,别别扭扭的拧着衣角,一鼓作气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好。” 林砚目不斜视,声音染上了寒风的凉意。 “嗯。” 方映雪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格外不痛快,奈何有求于人,低着头瓮声瓮气往下说。 “你见多识广,我想问你可否知道什么名医?如今庄公子危在旦夕,寻常郎中恐怕束手无策。” 林砚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若非有求于他,她恐怕不愿再和他说一言半语。 可是…… 他垂下眼帘,任由天光勾勒给他的侧颜勾上一层浅边,知道无论如何,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即便已然心死,他也不愿庄云旗在她心里留下一笔。 于是他不顾挤眉弄眼的路七,重新和她对视:“我曾经行走江湖,认识过一名姓洛的神医,只要人还没咽气,他就有八成把握。” 天下竟有这等神人! 方映雪又惊又喜,一双清澈见底的杏眼亮晶晶的,迫不及待道:“那你可否联系到他,来给庄公子救治?” 约莫怕他拒绝,她急急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肯答应,事成之后,不论你有何要求,我都会如你所愿。” 林砚本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可心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他暗骂自己不争气,又转头交代路七。 “去写一封信,飞鸽传书给洛神医。” 路七的脚像黏在了地上。 他肉眼可见的不情不愿,林砚加重语调,不容置喙的语气:“去。” 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