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陈家夫妇不能自保,她不想让他们卷入是非。 顾湘似懂非懂。 两人穿过茫茫黑夜,不出多时,樊城的华灯近在眼前,走到家门口,才发现有两个门神似的黑影。 “林砚?”方映雪眉尖一动,“黑灯瞎火的,你怎么在这?” 林砚从暗色中走出。 灯笼光线昏黄,林砚的神情?在半明半暗中,即便不甚分明,方映雪也笃定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找你有事。” 他惜字如金的回。 方映雪可有可无的一声“哦”,开门进屋,顾湘眼珠子一精光一闪:“方姐姐,我想睡觉了。” “去吧。”方映雪背对着她,不疑有他。 顾湘迈开脚步,在和守在门外的路七擦肩而过时,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鬼心思。 屋里头是孤男寡女。 方映雪弯腰找火折子,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林砚眼下,他喉结微动,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呼”一声,火烛亮起。 林砚毫不客气坐下,骨肉匀称的大手放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今日我在外等了片刻,发现此处住的人鱼龙混杂。”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 “那又如何?”方映雪抬手倒茶,目光蜻蜓点水似的扫过他。 “你个顾湘住在此处,难保不会有人心生恶念。”林砚偏头看她,语气淡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可有搬家的打算?” 方映雪暗暗腹诽男人心海底针啊。 前几日还冷言冷语的刺她,今日竟改了性子。 不过她乐的如此,抿了口茶:“这处院子常年失修,的确有诸多不便,可搬家并非易事。” 要考虑的,着实有些多。 从何处买房,到银子从何而来,再到别的……方映雪关是一想就头疼,索性放任自己一身懒骨。 林砚沉吟片刻:“你觉得我那处宅子如何?” “极好啊。”方映雪想也不想。 那处宅子地方是闹中取静,雕栏玉砌,亭台流水,很是好看……自然,价格也好看。 方映雪唏嘘感叹,又察觉不对。 “不过,你问这有何意?” 接到她疑惑的目光,林砚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和我相邻的那处宅子,布局和我的一般无二,正好主人有意转卖,你若有意,我替你安排妥当。” 环顾这破破烂烂的小屋,方映雪难以抑制的心动了,指尖微动:“哦……价格如何?” 林砚斟酌片刻:“整套宅子,约莫三十金。” 这么贵?! 方映雪摸摸自己才大出血的荷包,那点心动熄了个干干净净:“罢了,宅子虽好,可我只是和顾湘……”实在浪费。 不等她尽数说完,林砚截住她的话头。 “我可先替你垫付。” “为何?”方映雪用难以言喻的目光打量他。 如此这般,她很难不浮想联翩…… 事实的确如此。 心里的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林砚装得一副公事公办,背挺得笔直:“若你在我隔壁,以后我们商量起事情,也能方便许多。” 的确是有道理。 她心头的疑虑消散大半,林砚适时补充一句:“何况正如你所说,你我朋友一场,帮你是人之常情。” 也是! 心动不如行动,方映雪当即一咬牙一跺脚:“既然如此,劳烦你先替我安排,过几日,我就将银子给你。” “好。”林砚眼前笑意转瞬即逝。 这是他今日来的第一件事,话锋一转提及另一事:“我还有,我已将你新研制出的香皂快马加鞭送给福安。”. 福安贵为郡主,一举一动惹人注目。 她所为,其余大家闺秀必定群起效仿,如此一来,就轻而易举打开了京城市场。 “如此甚好。”方映雪一拍手掌,眼前一亮。 她自己也有其它主意。 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得先让别人知道卖酒,她打算编几本话本,借说书先生的口宣传。 陈家村。 送走方映雪后,陈石头一直忧心忡忡的,拿着旱烟杆吞云吐雾,引得陈氏频频侧首。 “这是怎么了?” 她坐在豆丁大的油灯下,手指针线翻飞,眼也不抬道:“自方姑娘走后,一直唉声叹气的。” “我是担心我自己。”陈石头徐徐吐出一口烟,神情藏在后头,瞧不太分明,“方姑娘,实在不信任我们。” “此话从何说起?”陈氏笑他多想,“方姑娘并非多疑的人。” 头发长见识短啊! 陈石头闷闷不乐的瞥她一眼,他得尽快给自己找条出路…… 这些心思方映雪全然不知。 她忙着去找林砚商议宣传琐事,被路七迎上两层高的小楼。 居高临下,她将隔壁看得一清二楚。 隔壁宅子格局比林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越看越爱,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给林砚。 “这是十金,先当做买房定金,等丁伟将房子转户之后,我再凑齐余下的给你。” 银票上体温尚存,林砚拿在手心摩挲几下,缓声道:“不急。丁伟方才去了,你稍等片刻,就能拿到房契。” “好。”方映雪并未多言。 她又将几张纸推到他眼下,另一手撑着下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