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近日风平浪静,原来是给她憋了场大的。 此处离陶家店铺不过摆百步,方映雪当即朝那走:“我倒要看看,他们多大的胆子。” 受朝华阁影响,陶家铺子也是门庭冷落。 店里伙计正在门口晒太阳,察觉一道阴影罩下,头也不抬道:“客官里边请随便挑随便选。” 方映雪默不作声往里走。 “等等!”伙计忽然琢磨出不对。 他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对着方映雪上上下下一顿打量,倏然瞪眼:“你不是那个姓方的吗?” “是我。”方映雪好整以暇的看他,“怎么,你家铺子我来不得吗?” “当然来不得!” 伙计急眼了,赶紧张开双臂挡住门:“我家不对你开门做生意,你走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样,方映雪更不会善罢甘休。 “是吗?” 她苦苦拧紧柳眉,一语双关道:“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还是……里头有不能让我见的东西呢?” 被戳中了心头事,伙计气焰矮了几分。 不过他很快强撑起气势,说不过就动手,伸手推了她一把:“关你何事,若你识趣,赶紧给我滚。” 方映雪往后踉跄几步,被一双大手及时扶住,林砚冷到极点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敢动她?” 伙计双手叉腰,心里有些发怵。 不过随即灵机一动,故意上前一步,挺着胸膛道:“我就动手了,你又能那我如何?” 见他还不肯安分,林砚伸手一推。 “你敢?” 他只用了三成力道,伙计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竟然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打人啦……我好痛,我不会是要死了吧?好痛!” 伙计演技拙劣,方映雪一眼看出是假。 奈何过路人被他蒙蔽,纷纷出言指责:“这无缘无故的,怎么能出手打人呢,还有无王法了!” “还不快将人扶起来,好好赔礼道歉。” “否则我可去报官了。” 伙计一听,表演的更卖力了,在脏兮兮的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嘴里叫唤个不停。 不知道的,还当他重伤命不久矣了。 眼看围观者云集,方映雪和林砚有口也说不清,一直在二楼装眼瞎耳聋的陶启蛰终于姗姗出现。 “呦,这是怎么了?” 他来回看了圈,顿时面色大变,哆哆嗦嗦指着两人:“两位老板,做生意闹矛盾是常有的事,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伙计脸贴着地,嘴上不停:“就是……老爷,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有无受伤,你自己心知肚明。”林砚冷眼看着他,负手而立,“去叫洛神医过来!” “是。”路七转身跑远。 他很快领着洛神医去而复返,伙计挣扎着不愿把脉,却被洛神医强行制住,片刻后徐徐道。 “你气息沉稳,并无内伤的迹象。” “你胡说八道。”伙计咬紧牙关不松口,躺在地上一副无赖样,“我不管,我就是浑身上下哪都痛,你和他定是一伙的。” 陶启蛰也在旁帮腔。 主仆二日一唱一和的,引得路人义愤填膺,林砚是百口莫辩,索性半蹲在伙计面前。 “你说你被我重伤?” “是。”伙计捂着胸口,略有些底气不足。 “我明白了。”林砚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他半张脸沉在阴影中,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恶鬼,正在伙计心惊胆战时,他高高举起拳头。 拳起拳落。 “啊——” 伙计的痛呼划破天际,林砚收回拳头,含笑的声音却让不寒而栗:“既然如此,我便祝你一臂之力。” “与其这样叫你冤枉了我,倒不如坐实这个罪名。” “你说可是?” 伙计哪里说得出话,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滚,陶启蛰回过神,哆哆嗦嗦指了他半天。 “你、你们……” 他咬紧牙关,转身面向围观路人声泪俱下:“大家看见了啊,这光天化日的,还敢当着我们的面动手。” “来人,现在就去报官,否则法理何在?” “不比劳烦陶老板了。”林砚合起扇子,扭头吩咐,“路七,你亲自去将庄知府请来。” 回头又对一脸看好戏的洛神医道:“你来都来了,未免白跑一趟,就将他治好吧。” 他扇子一点地上的伙计。 洛神医做贼似的瞥了方映雪一眼,见后者也悄悄点头,二话不说应下了:“好说,好说,我手上没轻没重的,这位兄弟忍着点。”. 话音未落,一双手正按在伙计的伤处。 “好痛!” 伙计惨叫一声,如咸鱼挺身弯起腰骨,却被洛神医死死按住,温声安稳:“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可断骨之痛,谁能忍? 洛神医有意替两人出口气,不顾惨绝人寰满地打滚的伙计,手上的力道不增反减。 在伙计的哀嚎声终于落下时,庄知府匆匆赶来。 他这一路已听衙役说明前因后果,这时不过问青红皂白,张口就是:“方老板,你们怎能动手打人?” 陶启蛰像是见了最后一根稻草,拉着庄知府的袖子诉苦。 “大人你瞧瞧,我开门做生意,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两位老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