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身体弯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正好躲过林砚的横扫一剑,同时往后掠去。 林砚眉心拧出几道皱褶。 他有意再战,纵身追过去,玲珑却脚尖一点,迅速离去,转身就没了踪迹。.. 余下的残兵败将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血腥味萦绕不去,路七手中剑已是血迹斑斑,正要带入再追,却比林砚出言阻止。 “不必了。” “主子?”路七不明所以,回头询问。 “你追不上的。”林砚掏出手帕擦剑,不想再做无用功,“何况她的武功,并非你们所能招架。” 路七怎么也算是武功高手,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林砚的言外之意,不由结巴了起来:“主子,那人的武功……” 林砚补上后半句话:“并非中原人的招式。”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胜。 可外族人的武功不比中原的光明磊落,反而让人捉摸不透,防不胜防,路七定会吃亏。 这些道理路七都懂,只是…… “就算两国交好,外族人来京也得先向皇上递交书信,可这些日子,并无使臣进京。” 这么一说,这些外族人就是一声不吭进京的。 “他们想做什么?”路七冥思苦想。 “总不会是来办好事的。”林砚晒然一笑。 路七还有一肚子议论,试图刨根问底:“属下瞧他们潜伏在京的日子已不久,这么长时间,为何无人报官?” 外族人的生活习性,到底和他们不同。 只要用心,总该有所察觉。 “谁知道呢。”林砚嘴角笑意渐渐淡去,也许是有人和外族狼狈为奸,也许是被蒙在鼓里…… 如今一切还未可知。 陆南城方才去了别处,这时收到风声急匆匆赶回,拎起纤尘不染的袍子,小心跨过满地尸体。 “啧,有热闹竟不叫我,故意让我来晚一步。” 路七噤声退后半步,陆南城占了他的位置,一边左顾右盼:“听说你发现抓走方姑娘的歹徒了,人呢?快审一审。” 找到歹徒,那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方映雪。 这一想,陆南城就很是迫不及待。 不料林砚一个正眼都没给他,轻飘飘丢出一句:“人跑了。” “什么?”陆南城眼皮子一跳,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分明是近在咫尺的机会,林砚竟然没抓住。 这样下去,何日才能找到方姑娘? 他又恼又恨,就开始口不择言:“你未免太无用了。” 林砚目光化为无形的寒刀,陆南城恍若未觉,越说越是气愤:“方姑娘还在苦苦等你救,你却一再错过良机,若是你护不好她,就趁早放手!”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擦脸而过。 陆南城仓促侧身躲避,才逃过一劫。 “住口。”林砚寒声道,同时收回手。 瞧瞧,瞧瞧!理亏了吧?他这分明是想杀人灭口,陆南城一肚子怨气,却不敢再口无遮拦。 再有下次,他恐怕会血溅当场。 懒得与他多言,林砚转身隐入林中,直到他不见踪影,小厮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吓死奴才了。” “瞧你那胆量。”陆南城瞪他一眼。 公子的胆量,也不比自己好几分吧……小厮暗中腹诽,苦口婆心劝他:“公子,奴才有一良言。” “说吧。”陆南城抬手理衣襟,即便身处尸山血海里,依旧要保持光鲜亮丽的外表。 小厮斟酌好措辞:“公子,你既然并非林公子的对手……”就别总和他作对。 后半句话还不曾说出口,陆南城就已炸毛,怒目而视:“你说谁并非他的对手?” 陆世子最要脸面,怎能接受自己不比情敌? “奴才说错了。” 小厮暗道不好,狠狠一拍自己的嘴,再开口已来不及,陆南城抬脚就揣,小厮匆忙躲避。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一阵鸡飞狗跳。 身后的动静隐约传来,林砚并未回头。 下了一整日的雨,这时骤雨初歇,阴云却迟迟不肯散去,山风呼啸,由身凉进了心里。 路七亦步亦趋跟着他,察言观色文:“主子,继续找方姑娘吗?” 出乎意料的,林砚竟摇头否定了:“不必了。” 按照之前手下描述,方映雪骑之物比千里马还快,如今耽误良久,已不知她去了何处。 要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况——林砚声音不知为何低了许多,脚步依旧沉稳:“歹徒出来寻人,说明映雪已安全逃脱,如今对方死伤惨重,不会再紧追不舍。” 这么一来,她已脱离危险。 若是他继续找,反而引人注意。 路七恍然大悟,继续点头:“那我们……” “回京城。” 时隔两日,京城的热闹不减,林砚前脚才回府,来不及洗去一身风霜,路八后脚找上门。 前些日子林砚正是用人之际,就派她去外头办事。 不想给了歹徒可乘之机,若是那日她护在方映雪左右……林砚压下眼底的阴云。 事已至此,再多假设已无异处。 “叫她进来。” 路七出门唤人,一进门,路八噗通下跪,自责不已:“主子,都是我不好,晚了几日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