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和苏定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纷纷走上前来,弯腰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副图案。 一针一线勾勒出花样子的模样,布料的周边却有一些不对劲的勾线和阴影。 “这针不对。”周晋从小都混迹在这绣坊之中,看见这上面的图案,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如果是用他们周家的针绣出来的图案是十分完美的,不会在布上留下任何类似针孔一般的图案。 除了花样子上面的一针一线,几乎对不没有任何的损伤,也正是因为他们的针特别细,而且坚硬。 管事的大娘即刻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针,谁知那女子死死的握住,就算针已经扎进手里,也不肯放手。 “绣娘的手毁了,才是最要紧的事儿。”周晋黑着脸垂眸看着这个挣扎着的女子,冷声道。 那绣娘自知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松开了手。 在一片血色中,那根沾染了血迹的针被轻轻的捏起,管事大娘拿着帕子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随后惊呼一声,“这当真不是我们周家的针!” 方映雪不禁有些佩服周晋的观察能力,这么微小的细节都能被他发现,看来还真是在这绣坊长大的。 对于这些布料和针线,恐怕是早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了! 周晋原本想着这两人是来查案子,与自己周家无关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居然和他们家的绣娘扯上了关系。 “说,原来的针去哪了?” 绣娘低下了头,犹豫着搓着自己的手指头,眼睛包含着泪水滴落下来,“我……我错了。” “不要赶我走,我以后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了。” 方映雪见他顾左右而言,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针丢了是件天大的事。 “你可知道有人用这根针杀人了,倘若你不交代清楚的话,衙门那边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绣娘神色惊恐,有片刻的呆滞住了,“你说什么?杀人了?怎么可能?” “一根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苏定继续拿出那一根原本属于绣娘的绣花针,“就是这一根针,直直的插入了死者的脑部,导致了她当场死亡。” 绣娘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呆滞的摇头,“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杀人呢?” “她是谁?”方映雪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就是那个她。 绣娘犹犹豫豫,神色激愤的握紧了拳头,血色滴落在了地上,确实没有察觉手上的痛。 “这针可是从你手上出去的,如果你不说出背后这人到底是谁的话,那衙门的人很有可能就认定你就是那个凶手,到时候你抓了去。”.. 方映雪见她一直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那人的手上,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想一个法子吓一吓她。 很显然,这个法子奏效了。 眼前的这个绣娘紧张的看向几人,目光有些闪躲,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我不能告诉你们,不然我的丈夫就会死。” 方映雪紧紧的皱着眉头,这跟她丈夫有什么关系?难道她背后之人握着的把柄就是她的丈夫?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周晋听着她绕来绕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丈夫生病了,他需要一味药,但是我走遍了钱塘所有的医馆和药铺都找不到这味药,他们说在前一天,有一个人将这些药全部搜罗干净了。” 绣娘被他这一吓,只好将所有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 “之后她就来找我了,说只要我将银针给她,她便能将药材给我。” 苏定脸色阴沉着,“看来这人是有些实力在手上的,不然怎么能收买所有这一类的药物?” “你认识她吗?”方映雪不曾想,这个布局居然如此之大,铺垫如此之久。 看来最终的大boss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他们想将这些事情牵连到林砚的身上,必然就是京城的那些人了。 “我不认识,但是听着她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绣娘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现在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早知道她要我的针是为了去干这些事儿,我是不会给她的。” 方映雪听着她哽咽的哭声,也只得叹息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与你在哪儿交易的?” “在我家。”事到如今绣娘已经不敢说谎了,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这些事发生过的事情。 方映雪几人商议决定,先去绣娘家看看。 绣娘包扎好了手,领着这一群人来到了自家小巷子的房屋里,“这院子只有我和我丈夫两人住,那天她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 “只在这院子里坐了片刻,交换了东西就离去了。” 方映雪环顾着小院子收拾的倒算是干净,“你可有看清楚她的脸?” “不曾,她身着黑色的袍子,将脸遮住了大半。”绣娘去厨房给几人泡了茶水端出来。 方映雪鼻尖缭绕着药味,说明这个绣娘并没有说谎,“你的丈夫呢?” “应该在屋里吧,他向来身子弱长期下不了床的。”绣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都是靠着她在周家做一些绣工活。 才够养活他们两人,还要包括丈夫的医药费之类的,日子过的艰辛但也值了。 这话音刚落,屋子里便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阿秀,谁来了?” 绣娘急忙回答着他的话,一边朝着屋子里头走去,“家中来了几位贵客,我正在招呼着他们呢。” 方映雪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屋子,眸子环顾屋子里的环境有些昏暗,许久才能适应。 看清楚躺在床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