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方映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凑近绣娘的身边,将她嘴里的抹布扒了下来,“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男人的真面目。” “他甚至都不愿意救你呢。” 秀娘冷笑一句,自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们这些小伎俩早就暴露了,我男人绝对不是什么怂包!” “况且我们不过是凑合凑合过日子罢了,又有几分真感情?” 方映雪看见她眼底深深的情意,还在不断说着这些反话,轻轻的摇了摇头。 “当真是感情深厚啊!” 而对面的黑衣人被帽沿遮住的半张脸,并看不出什么情绪,反而是紧握着匕首的手腕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就问你一句,换不换?”苏定受不了这种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剧情,直截了当的问他。 那男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微微点头,“但是你们要将这埋伏在周围的人全部撤走。” 林砚一口答应下来,“好。” 埋伏在花丛中的那些衙役们,分分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可惜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还有,我要林砚把她送过来。”黑衣人提出了一个条件,让众人有些许的为难。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林砚来的,现在倒是一点都不遮掩了。 “你现在居然还在同我们讲条件吗?”苏定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了,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个方向。 黑衣人的匕首一点一点的触碰着李老头的肌肤,很快那脖梗上就已经出现了鲜红的血迹。 “好,我答应你。”林砚直截了当的答应了下来。 方映雪拉着他的衣角,神色十分的复杂,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小心。” “放心吧,我夫人说到的话,我替她做到。”林砚侧目看向一旁的李婆婆,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让人不禁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方映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我相信你。” 林砚微微点头,随后接过了路八送过来的绣娘,“照顾好夫人。” “是。”路八紧紧皱着眉头,可是心中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林砚自己身上的本事可比他们要强一些的。 林砚拉着绣娘的绳子,慢慢悠悠的朝着花圃靠近。 两拨人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一块,林砚目光直视那黑衣人帽檐下的那一双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告诉你的主子,下次再敢把手伸到我身边,就不止是这样的后果了。”林砚声音十分的冷冽,似是冬日里的寒冰。 那黑衣人把李老头交给他,一把搂过了自己的媳妇。 林砚带着李老头返回的路上,突然看见方映雪神色惊慌,明白了过来。 可是黑衣人的刀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的方向刺了过来,寒光乍现血色喷涌而出。 “李高!”李老头感受到李高身上正涌现出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他的后背。 原是刚才李高以为那黑衣人要对李老头不测,于是冲上前去挡住了这一匕首。 林砚从腰间抽出软剑,与他扭打在了一块,刀剑接触的声音让人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 李老头抱着李高跌坐在地上,满脸悲愤,“你这傻孩子,我这老骨头一把了,你救我做什么呀?” 李高强撑着勾起一抹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保护自己的父亲是应该的。” 方映雪急急忙忙冲上前去,用手里的止血绷带给他包扎着,“好在这黑衣人的目标原本不是李爷爷,刀刺偏了没有扎中要害。”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大出血,必须要尽快的救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方映雪手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急急忙忙招呼着路八几人将李高带离这个地方。 李老头也顾不得这么多,只得跟着他们走到偏远些的地方,将农庄里的大夫找了过来, 方映雪紧握着拳头,侧目看向正在打斗的那一边。 林砚明显已经占了上风,那黑衣人不敌,路九趁着这个空挡已经控制住了秀娘。 林砚挽着长剑,似是游龙一般三两下血色涌现出来。 秀娘这下知道着急了,急急忙忙的想要挣扎,奈何路八控制的紧,让他根本就没有可乘之机。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方映雪轻挑眉头,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冷漠,“方才你那男人可有想过放过我们呢?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们机会,你们就是不把握好,非得要将事情弄到现在,这个模样才甘心是吗?” 绣娘欲哭无泪,“可是这些都是他叫我们做的。” “秀娘闭嘴。”那黑衣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手上手筋和脚上的脚筋都被尽数挑断。 林砚眼神之中的嗜血慢慢散去,“我说过,不许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方映雪听见这话,心中逐渐涌出了些许的暖意,“你们背后主人究竟是谁?说出来的话,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而那黑衣人冷笑着,身上的黑色袍子已经被划烂,从里面渗出血迹,浸湿了衣襟。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 此话说罢,他便咬碎了后槽牙里的毒,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路八见状,即刻控制住了绣娘,将他的下颌与上颌分离,暂时脱臼。 秀娘看见黑衣人死相惨状,只能呜咽着,眼底的悲伤尽数涌出。 “真是可惜了我花钱买来的药,原本是准备去你们家那天下午拿给你的。”方映雪想到那天下午他们夫妇二人对他所做的事情,就觉得万分恶心。 农夫与蛇的故事,在她的身上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