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河水翻滚着,那鱼受伤后不断的挣扎掀起大片的水浪拍打在船身上。 林砚手握长剑身法凌厉的朝那鱼刺去,泛着银光的常剑直直的刺破鱼身,鲜红的血迹蔓延开来,把这河水染得通红。 河面现在就像是一盆煮沸了的水似的,让竹筏上的几人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这河里面除了这只大鱼,还有别的东西。”林砚眼尖发现了不对劲,大鱼已经身至僵死,巨大的鱼尾拍打着水面,掀起阵阵波涛的瞬间。 可以看清河底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在向这竹排蔓延开来,“是鱼群。” 方映雪微微皱着眉头,紧握着手里的竹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们刚遇到李氏夫妇的那一天,他们正在这条河里打鱼,那鱼的肉质鲜美……” “应该就是吃祭祀人肉长大的。” 苏定微微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当时还夸赞这鱼的味道鲜美,胃里一阵翻涌,“这鱼真是成了精了,看他们这个阵仗或许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方映雪目测着与岸边的距离,“准备好跳到那个岸上,落进河里可真就成为了他们的盘中餐了。”. 苏定和路八搀扶着李纲,林砚有劲儿的腿一踹那只巨大的鱼就落后他们许多,翻了个身鱼肚朝上了。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河底里的那些小鱼像是发了疯似的,直接朝那个大鱼扑去,张着血盆大口撕咬着。 而那只体型巨大的鱼,不一会儿就被他们撕的只剩下一个框架漂浮在水面上。 “听我数到三,咱们就跳。”方映雪面色微沉,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关乎人命安危,“三。” 林砚就知道她会玩这个把戏,提着苏定就朝岸边飞去,路八也紧随其后。 方映雪则是手用力的握着竹竿往河面上撑,顺势滑落在河的对岸,这些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林砚伸手扶住用力过猛,往地面上扑去的方映雪,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还逞强呢?” 方映雪听着他言语中的些许怒气,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这次自己擅自做主,跟苏定一起进山寻找草药。 “都是朋友嘛,当然能帮一把是一把咯。”方映雪伸手环抱着他的腰,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夹杂着些许的精明,“好啦林砚我这不是没事呢嘛。” 林砚轻挑眉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身边的苏定就清了清嗓子,“你们夫妇二人这青天白日的,粘粘糊糊真是看不下去了。” 林砚侧目朝着他看了过去,眸色微冷,“你拐走我的媳妇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苏定看他这个认真的样子,也不禁背后发凉,“哎呀,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 一群人总算是在岸边聚集齐了,方映雪环顾着周围的环境顿时有些觉得头疼,“快张地图拿出来看看,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苏定从李纲身上摸索出一张泡了水的地图,弯弯绕绕的山川看的人眼花缭乱的,“我们现在大约在这个位置,要去寻找草药的话,应该走这边。” 苏定抬手指着沿着河下游而去的那座山,山上有着迎风坡。 他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砚,讪讪的笑道,“既然来都来了,总归是要摘着药才回去,不然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方映雪也同意他的这种说法,毕竟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摘草药给周晋治病,“而且朝中还有那么多人都吃了唐家酒楼的饭菜,有备无患嘛。” 林砚面色微沉,但他们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休息休息,待会儿出发。” 苏定听见他决定了的声音,心中雀跃万分,“好嘞。” 李纲因为被注射药水,现在和周晋并无区别,一时昏迷一时清醒的,再这样下去人怕是要疯了。 苏定情况也不容乐观,路七按照林砚的吩咐,把膏药放在他的身边,“这是我们家大人叫我给你的,让你别撑着了,这一路有他呢。” 苏定心中逐渐升起一股暖意,好歹现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这兄弟算得上是讲义气。 他道过谢后,用药膏涂抹在方才用簪子扎破的手指上,鲜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只剩下一片深褐色。 林砚把吃的给方映雪递了过去,“长远阁的果子,你最喜欢吃的。” 方映雪心中有些许的惊讶,因为这长远阁是京城最有名的糕点铺,要排好长的队呢。 而且从京城赶到钱塘的路上,居然没有因为颠簸损坏,可想而知他保护的多好。 方映雪抬手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渗透她的口腔,“好吃。” “大人,有人从那边来了。”路七面色凝重的看向河的上游,一条皮划艇正顺流而下,上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林砚警惕的站起了身,从腰间拔出了长剑,却被方映雪按住了手,“我认识他这是我的朋友,你们先别急。” 方映雪三两步走到河边,朝着坐皮划艇顺流而下的阿泠招手,“这里!” 她在准备去祭祀仪式之前,经过美团外卖订了一艘皮划艇,留给这个并不相熟的现代人,也算是尽到了同乡之谊。 阿泠从祭祀仪式回到家里之后,发现了这个皮划艇,当然知道是方映雪留给自己的,经过刚才祭祀仪式之后,更加决定了他要离开的决心。 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不仅不知道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而且再研究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方映雪用手里的竹竿递了过去,叫来旁边的路八帮忙,才把他拉上了岸。 “你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后面没人跟着吧。” 阿泠缓缓的摇了摇头,“我走的时候没有人发现。” 林砚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股危机感,“这位是?” 方映雪反应过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