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耳根火辣辣地发热,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遇到混混就算了,走在路上竟然还差点被马车撞到。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知道你在想什么。”林砚抬手揉了揉方映雪蓬松地发顶,有些恶作剧般的弄乱了她的头发,妥协道“你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我有个条件。” “你说!”方映雪顿时精神起来,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林砚牵住了衣袖。 “我要你保护好自己,凡事先思而后行,但凡有危险的事情都不要自己去做。”林砚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 说完又觉得这还不够,“其余的……等我想到再告诉你,你保证你会答应我。” “我保证!”方映雪这才松了口气,幸好骆公子没有真的生气,要知道这次本就是她的大意才会让他们身陷险境。 林砚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走吧,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精神,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方映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回到糕点铺,看到冷冷清清的店铺,方映雪就想到前几天都十分殷勤麻利的伙计,又是气上心头,“我和张富贵无冤无仇,他竟然就要害我,我一会儿就去找他算账!” “张富贵?”林砚眉头一拧,那可不是一个好东西。 方映雪点点头,“嗯,我先前还去他店里吃过东西,本以为这黑心老板只是在吃食上偷工减料,没成想他还有害人之心!” 她一生气反而精神起来,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不见了似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发现的宏福酒楼的黑心勾当都说了出来。 林砚听着有些意外挑眉,这些他虽然都是知道的,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吃出来的。”方映雪叹了口气,对于食物的味道比较敏感,她也只有这一点特长了。 “你先好好休息。”店里有休息的房间,林砚眼神闪烁,说着就要离开,“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走到门口时又缓缓停住,道:“至少要休息够半个时辰才可以去。” 他要做的事情需要一些时间。 方映雪只当林砚是关心自己的身体,无所谓地摆摆手,“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会好好休息的。” 林砚得了保证才放心离开。 忍一时越想越气,约定的半个时辰一过方映雪便立刻去了宏福酒楼,宏福鸿程相隔不远,在鸿程酒楼雄起之前它才是笠镇最好的酒楼,可如今就连与鸿程旗鼓相当分庭抗礼都困难。 方映雪带着怒气赶往宏福酒楼与人算账,大庭广众之下她根本不担心张富贵会对她不利,说话便尤为硬气。“张老板,你雇人坑害我是什么意思,就不怕我报官?!” 张富贵身材短小精悍,满脸精明气,此时身子懒散地坐在柜台后面的靠椅里,面对站着的方映雪也没半点落下风的样子。 眼看店里的食客都看了过来,张富贵才慢悠悠地起身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怎么,这位不是前几日在镇上到处打听秘方的方姑娘吗?现在倒来讹我了?” 方映雪并不同他争辩这个,只是一撩袖子露出满是绷带包扎的左臂,“少岔开话题,我差点被你害死!” “诶呦,这是怎么回事?”张富贵满脸意外地看着方映雪手臂上的伤口。 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个臭丫头都搞不定。 面上却是一副苦相,“方姑娘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你说我雇人打你,证据呢?” “他们亲口说的!” “亲口?”张富贵仿若受惊捂住胸口,表情夸张和店内食客对视一眼,大厅内顿时被漫天的笑声充斥。 “你可吓坏我了。” 张富贵在食客的笑声中表情显得尤为和善,嘴角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根去,“捉贼捉赃,您这红口白牙一句话可定不了我的罪。” 说着表情陡然一变,凶神恶煞,“反倒是方姑娘你,大庭广众之下出言污蔑我,我可是要报官的!” “你少狂妄了。”方映雪皱起眉头,细数自己之前发现酒楼的种种弊端,她转身看向店内的食客,高声道:“大家还不知道吧,张富贵一直都在赚黑心钱,酒里掺水,菜也不是新鲜的原料,一直都在糊弄大家!” “有这种事?” 刚刚还吃得开心的食客纷纷停下筷子,面前的食物再难下咽,求证一般看向张富贵。 张富贵面色微微一变,但是却丝毫不显慌乱,正色道:“方姑娘,你若是再在我店里胡说八道,我可要报官了。” “我张富贵开着这酒楼这么多年,对待镇子上的人也是尽心尽力的,从未有人在我这里吃出过什么问题,你这开口有什么依据!” 方映雪犯了难,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吃出来的。 这么多食客多年以来吃的都是不好的食物,便错以为这就是好的,就算她站出来说这不好,他们也只会以为是自己在胡言乱语。 食客的情绪也明显缓解了,想来这是眼前的小姑娘在污蔑人,他们吃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会不知道吗? “你快去报官。”张富贵见食客安定下来赶快吩咐店内伙计,“休要让这疯婆子再来我这酒楼里,坏了我的生意和名声。” 伙计赶忙出去,张富贵老神在在地坐回靠椅里,面上满是嘲讽,“年轻人啊,还是要走些正路,不要总是想着祸害别人,我张富贵这么多年的名声可不是你一张嘴就能败坏的。” “到底是太嫩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做生意了,回去安心生养孩子多好,也好过出来丢人现眼!” 店内食客哄堂大笑,无一不是在嘲讽这个自不量力的姑娘。 也有好心人劝道,“姑娘你还是快走吧,一会儿官差来了可是要抓你的。” 话说得正巧,此言一落下就只听到门口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