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挟着些许血腥味儿,女人的尖叫声引来了许多人对这条小巷的注目,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砚眉心紧锁,抬眸看向身边跟着一起过来的路七,“把闲杂人等都赶出这条小巷,保护好周围的环境,然后到府衙报官。” 路七眸色凝重的点头,离开了这条小巷子笔直的朝着府衙的方向赶去,身后的那些侍卫们纷纷把民众都四散开来。 百姓们只能站在巷子口,对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指指点点的。 而院子里的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方映雪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手指急切地敲击着桌面,“昨天夜里你们都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顾湘几人纷纷摇头,“昨天夜里我们早早的就歇下了,并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而林砚此时走到尸体旁边蹲下,大概的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情况,“此人应该是死于重物砸击。” 尸体是一具男性,强壮的身体黝黑的皮肤,倒像是个庄稼人,不过手指上却不曾有庄稼人的茧子。 就这样倒在方映雪家院子后门的台阶上,头部的血迹沾染身上穿着的麻衣布衫,显得格外的可怖。 他的脸色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林砚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终是在他的腰带里找到了一枚赌坊的骰子。 林砚站起身把手里的骰子递给不远处的路九,“拿着这个色子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男人曾经出没在哪几个赌坊之中?” “是。”路九接到任务后,兴冲冲的拿着骰子就离开了方映雪的小院儿。 而此时,院子里剩下的几人纷纷面面相觑,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他们,脑子暂时都不是特别的清醒。.. 直到方映雪看到了门外一闪而过的一个疯女人,她趁着侍卫没有注意的时候,朝着院子这边冲了过来。 方映雪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被顾湘护着往后退了两步。 而那个女人身着布衣,头发散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她面露凶光眼神之中充斥着恨意,手中还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菜刀,“我要杀了你!” 林砚从尸体处急忙起身,朝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一个箭步便掐住了她的后脖梗,用力将女人丢了出去。 “把她控制住!”林砚的声音极冷,他面对于想要伤害方映雪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意,“你是什么人?” 周围的侍卫,为刚才的没注意到这个女人冲进来有些许的懊悔,更是神情紧张的紧紧锁住了那个女人的手。 而那个女人听见林砚的询问,面容扭曲的瞪着他们,“你们这些人不要仗着有钱就敢草芥人命,我告诉你们,我小叔子可是在钱塘镇府衙里做事儿的!” “请您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草芥人命了?”方映雪有些愤愤不平的瞪着那个妇人,她分明什么都没做,今天早上一起来正烦着呢,就惹着一身骚,不由得心情越加的烦闷。 而那个女人却是猩红的双眼,目光看向了门口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那是我的夫君,他倒在了你们家的门口,很明显就是你们把他杀了。” 方映雪冷笑一声,“倒在我们家门口,死人就是我们杀的吗?你有什么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呀,没有证据就在这空口白牙的污蔑人这是诽谤!” 妇人才不懂得这些什么东西,她不过就是一个农户家里的种田农妇,直接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嚷嚷着。 “大家快来看呀,这家人仗势欺人,杀了我的夫君还不承认,现在又要来动手杀我了。”她的叫嚷声让周围的百姓们纷纷有些躁动,想要突破林砚侍卫的阻碍往这边冲过来。 林砚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从石桌上捡起一块破布,塞进了他妇人的嘴里,“既然不会说话,那就不要说。” 不一会儿路九便带着县衙的人赶到了方映雪家,林砚端坐在石桌旁,周身的气势格外的强。 他瞧着府衙派来的人,其中有一个男人在看见那个女人时,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惊愕,刚才女人说的在衙门工作的小叔子,肯定就是他了吧? 那个领头人微微朝林砚行了一个礼,因为上次的品茶大会,钱塘城中的那些个官员都对林砚的身份有了清晰的认知,自然是不敢得罪这位大人物的。 林砚不跟他客气,直接讲述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就在方才我们都还没有起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的女人尖叫声。” “走到门口看时就发现了躺在台阶上的一具男尸,目测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 方映雪有些惊奇的看向了身边的林砚,这小子行啊现在都能揽下仵作的活了? 林砚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那个农妇人,神色淡淡看不清有什么情绪,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格外冷冽,“之后这个女人就冲了进来,拿着菜刀妄想要行凶,我才叫人把她控制住,她自称是死者的妻子,恐怕是脑子暂时受到了刺激不大清醒。” “但是她刚刚说自己有亲戚在府衙干活,不知来了没有?让个清醒的人来说话吧!” 府衙头头转身朝着身后自己带来的这群人看去,其中有一个男子面上有些挂不住,直径上前一步给林砚微微行了个礼,“回大人小的正是她的小叔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那么门口的不会就是他的哥哥吧! 他急忙冲到门口,仔细的瞧着躺在地下的那具尸体,不是他哥哥又是谁呢? “看清楚了吗?”林砚抬眸看向门口失魂落魄走进来的男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个七八分了。 “看清楚了。”那个被称为小叔子的男人有些情绪低落,悄悄的撇了眼,坐在地面上的嫂子,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无尽的欲望,即刻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大人,我这位哥哥吃喝嫖赌样样皆行,几乎每天晚上都烂醉如泥的回家,许是不小心跌倒在了台阶上,可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