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落水,母亲急匆匆带着方映雪回了府,叫了御医前来诊脉。 “小姐,你早些躺下,我就守在这儿。” 巧莲给她掖了掖被子,像哄孩子似的,惹得方映雪轻声发笑。 “巧莲,你觉得那平远世子如何?” “莽夫就是莽夫!世子又如何,还比不上那庶子陈临熙,人家好歹知道要帮忙,他就跟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听着巧莲怒气冲冲的抱怨,方映雪其实已经能猜到林砚前后态度大变的原因,他怕是恨毒了自己。 “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这世子虽然呆了些,心思还算纯正,那陈临熙不管不顾就要冲下水,你家小姐怕是就要嫁给一个庶子了。” “怎么会!”巧莲一深想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心中后怕起来,“幸好小姐反应快,不然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不想了,下次见到他避着点。” “是,奴婢懂了。” 方映雪一阖上双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林砚闯入埋伏身中数箭的那一幕。 摸了摸小腿上被石子打中的淤青。 她想活着,他也想活着。 两全其美的法子是人找出来的,她偏要试上一试。 春风吹拂,天气渐渐回暖,世家小姐和公子们纷纷出门走动起来。 正巧方映雪收到了其他府上小姐的请帖,邀她去城郊的马场散心,方映雪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知道林砚也一定会去。 趁着这次机会,她得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让他放下杀心。 穿上巧莲给她挑的骑马装,一袭红衣衬得她英姿飒爽,引来其他千金的艳羡声。 “大哥,你瞧方姑娘多好看,不愧是相府的千金。” 林砚和陈临熙牵扯马匹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人群中方映雪艳压群芳,惹得世家公子们都多看了好几眼。 “哼,哗众取宠。”林砚盯着那抹艳红色,握着缰绳的手不经意地蜷紧。 “大哥,你好像对相府的小姐很有成见?” “身份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哪里知道人间疾苦、战场险恶,我看不上她。” 陈临熙听到这话眼神一亮,看着细心为马匹梳理的大哥暗讽一声蠢货,眼珠微转,轻声问道:“那大哥你为什么不跟父亲说拒了相府?” “丞相有意结亲,直接推了恐得罪丞相,得慢慢来。” “如此便好。” 陈临熙心下算盘打得响亮,凭他的手段相府嫡女岂不是手到擒来。 和千金寒暄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将她们唬走,方映雪环顾四周,在角落里找到了落单的林砚。 她阔步走去,颇有几分豪迈之气。 “世子,许久不见!” “方小姐落了水好的挺快。” 心里有了准备,便对林砚的恶言恶语不甚在意了。 “嗯,我的身体一向不错,上次那位是世子的弟弟?” 没想到她大大方方应下了自己的刁难,林砚擦拭马鞭的手一顿,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听闻平远侯府兄恭弟谦,人人羡慕,但是还望世子存一分防人之心。” “你什么意思!” 林砚直起身来,声如钟响。 “我们兄弟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虽世人均说嫡庶有别,但我却不信那些!” 他掷地有声,却不见眼前的女子慌忙逃窜,听完话反而面露微笑,粉色的薄唇轻启:“ 世子是顶天立地之人,小女子敬佩,但庶弟并不如你所看到的,他......” “不必多言。”他眼皮未曾抬一下,冷冽强大的气场令人退避三尺,这女人没有和前世一样来骗取他的信任,倒是开始挑拨起兄弟关系。 果然是本性难移,蛇蝎心肠。 “我看我最应该防备的人是你才对!” 林砚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好像有什么情绪在涌动,他的眼底写满了讥讽和冷意,像是十二月的凌冽寒风,一下子刺进了她的心底。 “世子你误会了!” 方映雪突然被他抓住手臂拖着走向马厩,心绪慌成一团乱麻,使出吃奶的劲也挣脱不开,他的手像是重达千斤的镣铐让她动弹不得。 “像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子,不配为人!” 林砚拎起她的后衣领,轻松地将她送上马背,一记掌风拍在马臀上,马厩中最烈最桀骜不驯的骏马飞驰而出。 方映雪吓得死死拽住缰绳,没想到林砚居然用这种法子对付她。 平时她略懂骑射并不精通,胯下这匹还未驯化的烈马感受到背上的重量,疯狂地跑动起来,剧烈的颠簸几欲让她跌落,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力拉扯着缰绳想让马停下。 林砚眯着眼看着马背上的人,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尤其是看到握着缰绳的那双纤纤素手有鲜红溢出,眸色暗了暗,却抿着唇未发一言。 “小姐别怕!你松开缰绳我来接着你!” 察觉到马场异常,陈临熙二话不说立马跑了过来。 第一次他没抓住机会,连上天都看不过去来帮他创造机会,这难道不是证明他才是命中注定的世子吗! “退开!” 方映雪没给陈临熙半分机会,马不住地旋转,抬腿,后仰,不肯屈服于人,生生激起了她的挑战欲。 她双腿夹紧马腹,朝林砚投去一计眼神后,孤注一掷双手松开缰绳,弯腰整个人贴在了马背上,双手勒住马脖。 “映雪!”她大胆的动作也狠狠勒住了林砚的心,不经意便脱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窒息感让烈马动作放缓,逐渐体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