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特意将林大夫安排在了方映雪院落旁的屋子,故意来恶心她。 但这种小手段方映雪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叫婢女准备了点心特意来看望林大夫,顺便解释一下那场闹剧。 “林大夫,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在下林砚,是城中的大夫,平时会去各个府邸看诊。” 林砚瞧着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方映雪,心下生疑,丞相府他也来过几次,传闻中方二小姐的姨娘早逝,但她的娘家财力雄厚,性子便骄纵地不可一世,近日遭了大难家道中落,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你大概也知道了,怀顺侯府要退亲,我也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方一侯府再耍些什么手段,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反抗。” “先前我说愿意嫁给你,不是推你出去做靶子,如果你不愿意娶我也没关系,日后我再办法搅了这门婚事。” 方映雪接受力很强,她可以演戏一时,但不能演一辈子,那些古装电视剧里斗来斗去的,太累了。 林砚心下震撼,没见过有女子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要搅了自己的婚事,颇有些离经叛道的豪迈,不过他很快收回失态的样子,双手作揖。 “如何使得,林砚虽面容丑陋,但也是堂堂九尺男儿,既然承诺过二小姐,便不会反悔,虽然我家世不丰厚,但也不会让小姐受苦,待请上媒人交换字帖,便把这门亲事定下。” 何况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好好在丞相府打探一番岂不浪费,这方二小姐也算阴差阳错助他一臂之力。 “嗯嗯,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方映雪混迹演艺圈,看人无数,这林砚是个老实又机智的,还是个大夫,算来算去她怎么着也不亏。 脸上有疤怎么了,底子还是个美男胚子,说不定日后能祛疤呢。 方映雪回到了闺房,侯府那边霍氏巴不得赶紧退婚,这事儿她便也可以撒手不管了。 倒是她的婢女有些不忿。 “小姐,你就这样放弃了?那怀顺侯府虽然不比当年风光,但也是侯府哪里是一个大夫能比的上的,只可惜那怀顺世子有眼无珠,一心只想讨好大小姐。” 哦?这倒是新鲜,本还以为是嫌弃原主是个庶女没有背景,没想到还另有隐情,不过也和她没关系了,她摆摆手。 “不说这个了,人家既然不稀罕,干嘛巴巴地往上靠。” 她可不想做舔狗,跟着人家屁股后头跑。 “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屏退了婢女,方映雪这才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可憋死她了。 咚—— 窗户上被石子砸了一下,隔了一秒一个人影便翻窗而入。 “主子,属下回来迟了,请惩罚冬竹!” 一女子身穿夜行衣,头发高高束起,单膝跪在方映雪的面前,等待她发落。 方映雪硬生生压下尖叫,满头问号,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襟,坐在了床榻上,双手合在身前,看上去面容威严不怒自威,实际上被吓得腿都软了,只能坐着问话。 “不怪你,派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回主子,我去江南查了田家贿赂朝廷命官的案子。大老爷等人已经下狱,但是此事有古怪,主审官话里话外都是让田家交出全部身家便可逃过一劫,怕是就是冲着田家取去的。” 田家正是方映雪的娘家,作为商人富可敌国,怕是惹人眼红。 看来原主倒不蠢,知道派人去打探。 东竹继续说道:“老太太让我传话说...让主子不要管这件事,好好照顾好自己,凭主子在京城的产业也不比本家逊色。” 方映雪挑眉,捕捉到了重点,她在京城竟还有产业。 “既如此,你派人取些银票,送去江南,我怎能真的放手不管呢。” “主子说的是。” 闲聊几句后,东竹便翻窗走了,方映雪立马翻箱倒柜找出了原主藏着的账本。 从首饰、布料到胭脂水粉,凡是暴利的生意都有方映雪的一份,算算流水进账,她眼睛都要直了,怕是田家暗地里为她置办的,霍氏和她的好姐姐如果知道只怕早就下手了。 方映雪合上账本,明天她就找借口出门“微服私访”一下自己的铺子。 因为怀顺夫人的大嘴巴,现在府外都知道了丞相府的二小姐神智有点缺憾,要不是霍氏出手快迅速和怀顺夫人退了庚帖,正式退婚,压下了流言,不然外面说的更难听。 “母亲,女儿以后可怎么办啊!” 方映雪倒是真的要和那丑大夫定下婚事,她方曦堂堂一个嫡女却无人问津。 “哭什么,听闻玖王爷要回京城,他是圣上的侄子,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仅才华横溢,还医术高明,这玖王妃的位置非你莫属。” “真的!” “母亲何事骗过你,你好好准备宫宴,其他的事情交给母亲,可不能让方映雪那个贱人好过!” 霍氏唤来婢女,相爷今日回府,怎么能不先上点眼药呢。 而方映雪出门将自己名下的铺子认了一遍,脚步都要飘起来了,直到天黑才回府,直接被管家请去了正厅。 “逆女!” 丞相方振忠一看见她就甩了茶盏,方映雪顺势就跪在地上,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外面厮混!难怪怀顺侯府看不上你退了婚!你可知这门婚事我是如何争取到的!竟不知廉耻还和府医不清不楚!” 方振忠身居高位,周身的气场压得人透不过气。 方映雪眼眶含泪,双眸波光涟涟,待丞相发泄完才缓缓开口:“女儿自知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