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什么? 方映雪皱了皱眉头,屏息凝神之际,忽然瞧见她趁人不备之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 她眼眸一闪,心底忽然了然。 果不其然,下一刻,江雪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了进去。 这样害她的法子竟都想得出来。 见江雪将瓷瓶收起,方映雪顿时把头缩回去。 直到人离开,她才走进伙房。 “李师傅,今日出去购菜的是何人?”她清洗着杏花花瓣,状若无意的问。 “噢,是小蝶。” 闻言,她垂下眼睫,几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她可不是那么好暗算的。 直到夜色降临,菜品方才全部做好,一一的端上摘星阁。 “今日中秋佳节,是一家团圆之日,也祝母亲福寿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镇国公说完,一桌人悉数朝老夫人举杯。 几番礼话说完,江雪用公筷夹了鳕鱼肉片放进老夫人碗里,“祖母,这是您最爱吃的,快尝尝。” 她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老夫人拿起筷子夹住,凑到鼻边闻了闻,正要入口时,一道肃穆的声音猛然制止。 “老夫人,不能吃!”方映雪适时制止。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 “今日是侯府家宴,你一个贱婢,竟敢扰乱规矩?”江雪眸色一凛,斥声道。 “鳕鱼不干净,如何能吃?”方映雪毫不畏惧的反驳道。 闻言,江雪忽然一笑,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若我没记错,这鳕鱼是出自你手吧?如今说不能吃,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映雪微微勾唇,不疾不徐的回道,“鳕鱼虽是奴婢做的,大小姐却动了手脚,这样的菜品怎能下咽?” “放肆!”江雪听言面色猛然一变,狠狠瞪着她,“我本就是侯府嫡孙女,有何理由要害自己的血亲?” 话落,她冷嗤一声,紧紧咬牙,“倒是你,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方映雪未曾慌乱,从侧方带出一个丫头,江雪一见,面色顿时苍白。 “不知大小姐可还记得她?”方映雪不疾不徐的问道。 “府中那么多下人,我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江雪紧紧攥着手心,仍旧矢口否认。 “是么?”她眼角微微一勾,“大小姐,她是今日出去购菜之人,但她不光购了菜,还买了已经吃死了人的药!” “如今害死了人,您还不承认?!” 她高声说道,面色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绝无可能!”江雪闻言,心中怦怦作跳,咬紧牙关道:“那药明明只是泻药,怎么可能会吃死人!” 此话一出,众人异样的目光悉数落在她身上。 小蝶在此时也是慌乱的摇头,“不可能的,奴婢不可能买错。” 话音落下,方映雪眼底的光泽微微一暗,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不过就是炸了炸,没想到江雪竟这么不禁折腾。 “看来大小姐是承认自己下了药了?”方映雪淡淡问道。 听言,江雪的面色瞬间惨白,毫无血色,双眸骤缩,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你骗我?” 她微微垂头,“奴婢不敢,只为自证清白,也为了老夫人的安全着想。” 江雪又怒又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要掐出血来。 “祖母,我……我真的没有,您别听一个贱婢挑唆!” 她慌乱不知所措,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 见老夫人一言不发,气氛阴冷,她咽了咽嗓子,壮着胆子道,“孙女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贱婢,孙女真的是一时糊涂,求祖母原谅孙女!” 她说着,嗓音带着哭腔,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心底对方映雪的恨意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 气氛逐渐沉冷压抑。 方映雪却是安之若素的站在那儿,真是不打自招,想陷害她也得拿出点真本事。 老夫人的面色也难看至极,浑厚的嗓音震慑人心。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闻言,江雪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嘴唇微微阖动,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孙女……孙女真的知道错了!” 秦氏一看这场面,径直出声,“母亲,一个贱婢的话怎能相信?倘若是她自己下药嫁祸给雪儿呢?” 见到女儿如此慌张,秦氏接着说道,“母亲,此事处处都是疑点,怎可武断定下结果?以儿媳所见,这贱婢就是对先前伙房乌龙一事,对雪儿怀恨在心!” 老夫人阴冷的面孔摆在那儿,虽不言语,却自成一派气势。 秦氏见她不反驳,连忙转身看向方映雪,眼底是浓浓的威胁,“你若再敢挑衅,对雪儿下手,我绝不会饶你,听见没有?!” 闻言,她淡淡敛眸,低眉顺眼道,“奴婢遵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氏冷哼一声,家宴也是吃的心思各异。 回到屋里以后,方映雪便闷闷不乐,若不是自己早早料到江雪会动手,她岂不是白白遭一通陷害? 越想,她越觉得气闷。 “还在为家宴的事儿不高兴呢?”林砚坐在书案前,见她心不在焉的磨墨。 方映雪闻言回神,垂眸加快速度磨起来,不愿言语。 “雪儿刁蛮任性惯了,虽然我也没想到她此次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