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刘家把女儿害惨了!”方映雪仍旧一步一步逼近李青,声音也带着些许凄厉和怨念。 恰好风一吹,更加阴森,李青吓得直接跪地磕头:“你的死跟我没关系啊!都是刘家害的!你要找就找刘家人吧,别找我啊!” 见李青被吓的这副样子,方映雪突然想起她卖自己还应有一笔钱,厉声道:“若不是你把我卖去刘家,我怎会如此?说,你把卖我的钱藏去了哪里!” “在……在衣柜里的首饰盒里。”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 衣柜,她看了眼,寻思着怎么拿钱。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好命苦啊……呜呜呜。”方映雪继续哭。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快走吧……”李青也哭,鼻涕眼泪混了一脸一身,狼狈不堪。 “娘,我不能走,我爹说他想您,让我把你一起带下去。”见她如此,方映雪心念一动,一边说着一边向李青扑过去,佯装要掐她的脖子。 李青尖叫一声,还未及方映雪碰到她的脖子,她便失去了意识,仰面向后倒去。 这就晕了? 方映雪扒拉开自己的头发,上前试探了了一下,见她仍旧没有反应,轻笑了一下:“娘啊娘,这可怪不得我了。” 她从李青身上跨过去,从衣柜里翻出她那个宝贝得不得了的首饰盒,拿走了自己的卖身钱。 * 怡红楼。 一大早便有人前来敲门,方映雪是有起床的,翻身没搭理,但是外面的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姑娘,姑娘!” “死了。”她回了句,拉了被子又要睡过去,门外还是在敲:“姑娘,我是席家的……林砚说来接你了。” 一听见林砚,她立马坐起来了。 刚开门,马上就有几个伶俐的丫鬟鱼贯而入,方映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们压去沐浴更衣、束发化妆。 一个时辰后,方映雪已经是一身新娘装扮了。 效率真高。 盖头一盖,方映雪听见外面有个妇人道:“今日可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姑娘可要开开心心地出嫁才是,我们席府的车队风光着呢!不信你就趴那窗户偷偷地瞅一眼,这整条街啊,都是我们席府的人!” 席家,原来他们公子姓席,自己那天居然忘记问了。 方映雪把这一点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觉得自己还是敬业一些比较好,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嘛。 她还未来得及趴窗户,就不由分说的被人背进了花轿。 喇叭滴滴答答,锣鼓喧天,响彻街头巷尾。 席府迎亲的车队堵了怡红楼前的整条街,吸引了整整一条街的人观看,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响得方映雪拿手堵住耳朵。 最讨厌放炮了。 “这是谁家的媳妇啊,弄这么大的阵仗?” “西街刚搬来一家大户,主人姓席,听说家里是跟皇宫内务府做生意的。席府家大业大,就是这少爷不争气,一直卧病在床。这不,正给久病在床的少爷娶媳妇冲喜呢。” “排场这么大,感情儿这新郎倒是个病秧子。” 外面七嘴八舌地,方映雪也就懒得理了,她没有凑热闹的心思,只想着赶紧拜堂,好拿钱走人。 轿子风风光光地入了席府,方映雪被人背下,还没喘口气,就听见了旁边一声鸡鸣。 方映雪愣了下,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居然是只鸡? “我家公子身子弱,只能委屈少奶奶了。”旁边的一位婆子说。 唉,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无所谓。 她摆摆手,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方映雪觉得挺搞笑的,但是她还是做了。 “礼成!” 正要被送入洞房的当口,她忽然觉得帕子往脸上贴,正要伸手去拨拉,没想到风一掀,那盖头就那样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方映雪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人群中一脸惊讶的刘芳。 刘芳看见是方映雪,指着她大呼:“你你你!” 居然是她。 方映雪朝她笑了笑,见她脸上一下子变得又青又白,当即好心情的转过身,现在知道自己傍上了席家,她怕不是牙齿都咬碎了。 “诶呀,这肯定是老天爷好奇我们的新娘子长得多貌美如花啊!老天爷现在看也看了,我们的新娘子也该送进洞房啦!” 媒婆手快地拎起地上的喜帕重新盖回了方映雪头上,找了个借口就将这喜帕的事情圆了过去,随后招呼人赶紧送方映雪回洞房,恐再生事端。 方映雪被人推着进了洞房,洞房门一关,丫鬟侍从们也都识相地离开。 呼—— 她也松了一口气,扯下盖头随意往床上一丢,想着那个席公子既然病怏怏的,那估计也没力气来掀自己的盖头吧。 “啊,好累啊!”她一屁股就往床上坐。 一声闷哼,方映雪吓得赶紧跳下床,顺手操起一个烛台挡在自己的身前,紧张的问:“你是谁?” “咳咳咳……”一个人缓缓地从床上起来,看起来还有点吃力。 这下,方映雪也就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肯定就是让自己冲喜的那个病公子了,好险。 她暗暗压了一下心口,幸亏自己那一下没躺实,不然压死了这公子自己做了大孽不说,怕是还要被冠上“克夫”之类不好的名号。 看了眼落在他身上的喜帕,方映雪想,要不要过去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