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看这方映雪,她不是拿银子往别人兜里塞吗?” 苏氏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坐在老夫人身边:“这般败家的女子,您要是把药铺给她打理,还不知得闹出多少事情来呢!” “噢?老二媳妇,你觉得她这般做法是败家?” 老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这小丫头不错,那周家不过是个商户,虽说周嫣儿有什么京城第一美人这般的名头,家世却到底是低了那丫头一头的,他大可搬出王府,或是将军府的名头以势压人,但却想着靠自己的本事去出这口气,实在不错。” “这……可是老夫人,那怎么说也是一千两黄金啊!” 苏氏万万没想到,这大房庶子娶的丑媳妇竟然还入了老夫人的眼,当下就气得咬牙切齿,还待说方映雪的坏话,老夫人却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去我的体己钱里支一千两银子给那丫头吧,当是我这做奶奶的,给她出了那买铺子的钱。” 苏氏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乖顺模样:“是,母亲。” 翌日一早,账房就送了一笔银子到方映雪这里,方映雪正要去谢过奶奶,却看见自己从方府带过来的贴身丫鬟雪燕匆匆跑进来:“小姐,不好了,您新买的那铺子前面围了好多人,在说小姐您没学过医术还要开医馆害人呢!” “嗯?” 方映雪蹙了蹙眉,换好了衣裳拉着雪燕走出房门:“令我去看。” 一到街市上,果真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铺子门口指指点点,方映雪正待挤进去,就被一只修长大手拽住了手腕。 “莫要去打草惊蛇,随我来。” 林砚穿着一袭白衣,面色平淡的拉着她在街市上像是闲逛一般四处走着,突然就看见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男人站在街口绘声绘色的跟围观的人说着话:“那方家小姐哪里会什么医术?她是什么不学无术的草包京城里谁不知道?我都听说了,就是想骗大家伙的银子!可别被她蒙……” 他话音还未落,就看到林砚面色冷硬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旁边那个女子,不正是方映雪。 “二,二公子!” 那人正想逃跑,却被林砚一把抓住,径直扣住双手带进了一条小巷中。 “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 林砚随手把那下人丢开,眸子里的寒意毫不掩饰。 “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那下人有些瑟缩的看了林砚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林砚冷笑一声:“不愿意说?那我送你去衙门,对京兆尹说如何?” “公子,我说!我说!是二夫人吩咐我这么做的!” 那人慌忙跪在地上,脸色吓得苍白:“公子不要送我去衙门!我家里还有妻小,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求求您看在我妻子曾经照顾过宁夫人的份上放过我吧!” “我记得你和你妻子都是二房的家生仆,怎会照顾过我母亲?” “宁夫人被关在汀兰院快要生您的时候!我偷偷给宁夫人送过饭!好几次都差点被王妃抓住……” 那仆人只想着脱身,似乎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林砚眸光一冷,抬手捏住那男人的衣领:“我母亲不是难产去世的吗?为何会被关在汀兰苑!还需要你妻子去偷偷送吃食!” 那男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吓得煞白,跪在地上慌不迭的磕起头来:“公子!我不能说,求求公子放过我吧!” 林砚缓缓握住了拳,面色一片阴鸷,许久才淡然开口:“你走吧,今天我就当做没见过你。” 男人立时如蒙大赦,又磕了个头才从小巷里跑了出去。方映雪见林砚手背上青筋暴露,又想起那日二房说的那些话,心里顿时有些心疼他。 “林砚啊,你要想开些。” 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林砚的衣袖,抿了抿嘴斟酌了片刻才开口:“你母亲也希望你会过得好的,她一定很努力的想把你生下来,也一定很爱你,如果你过得不开心,怎么对得起她呢?” 林砚垂眸看了她一眼,偏过头淡淡开口:“你在同情我?” “不是不是!” 方映雪慌忙摇头:“你可是京城里每个少女都想嫁的林小公子啊,我只是在安慰你,总之你要想开一点,只有你过得好,你母亲才会放心,她看见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肯定很满足了!” “你话真多。” 林砚闭了闭眼,心里却不禁有些动林,也不知这蠢女人是真的善良到有点傻还是装的太像,这么多年他经历过的屈辱和痛苦已经足够多,哪有什么好想不开呢? 只是母亲……竟然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吗? 两人默然不语的回到家中,方映雪正想去谢过奶奶,林砚却随手往她怀里塞了一沓纸,方映雪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千两的金票和两千两银票。 “钱你拿着,要开铺子不能没有钱。不要告诉旁人是我给的” 林砚倒不是对这女人有所改观,不过是他背后的势力也有些复杂,他需得试探一下这女人会不会保守秘密,其二却是想起那周嫣儿曾经暗里对他表露过心迹,不过他并没有接受,说不定这次周嫣儿故意针对她,还是因为他的原因。那就更不好让方映雪平白无故吃这个亏了。 方映雪倒是没想到林砚竟随手拿得出那么多钱,心里虽然诧异,但见他要他保守秘密的模样,也没有多问,径直拿了纸笔刷刷写下几行字递给林砚:“这钱就算你赞助我的!以后店里的干股你也有份。” “不必。” 方映雪才不理会他的拒绝,径直把纸塞进林砚怀里:“我还得去给奶奶送呢,你给我的那个钱我不会说的。” 林砚目光沉沉的看她一眼,忽而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把那纸条仔细折好,放在了书架上。 “入股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