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却突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我看林少君这模样,倒不像是肯安分的待在我北国的。” 方映雪就算平时不总刷宫斗剧,但也能听出这话的阴阳怪气,她突然很想看那假装病娇的南国质子会怎么处理别人的恶意。 “太子说哪里话……陛下如此厚待昭临,昭临怎敢不安分。”林砚故意一副磕磕巴巴的模样,脸上也是充满惊惶的惧意,眸底却一片森寒。 “瞧你这病弱的模样,我们北国就算放你回去,你也只能被那南国摄政王玩弄于股掌之间。是我北国好心收留你这病秧子,虽然方映雪这丫头骄纵些,可要不了你那条命,你最好规矩一点。” 皇帝蹙眉,却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显然也存了试探的心。 “昭临并无不轨之心。” 林砚手中的筷子抖抖索索的掉在了地上,方映雪彻底惊了,诧异的看这昨天还浑身戾气的林砚,不由觉得他做戏的功夫,可真不是一般的强,自己如果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他手里。 一定不能和他对着干! 太子厉轩逸冷哼一声:“本宫可是听说昨夜京城出了好几桩命案,看上去像是抢劫,但现场留了一块碎布,听说是你南国特制的绣品……林少君真与此事无关?” 林砚看似吓坏了,时不时捂着胸口痛咳:“昭临怎敢在北国行凶,昨夜昭临一直待在府中,没有出去过,请,请殿下明察。” 厉轩逸自幼便不喜这南国人,记得幼时宫中的教习夸了自己一句,这人就恨不得将他踩到脚底,如此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他怎能放过…… “……说的也是,昨夜可是少君的洞房花烛夜啊。只是将这方映雪赐婚给你说的倒是好听的,不如说是让你入赘方府才是,哈哈哈!” 厅中顿时也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林砚握紧拳头,语气逐渐幽冷:“太子殿下是将南北两国世代邦交之谊视若无物吗?” 方映雪本就看不惯不平事,也知道若出头,这病娇大佬一定会对她有所改观,当即冷然道:“陛下将我赐婚给少君,足可见对少君的信任,殿下反倒三番五次羞辱少君,难不成是想挑起两国战火不成?” 厉轩逸顿时哽住,着实没想到这纨绔悍女居然会出头帮忙。 “陛下在少君来北国时便说过,少君是南国正统的皇室血脉,是北国的客人,殿下像审问犯人一样对我夫君咄咄相逼,将南国和陛下,以及我方府置于何地?” “你!” 方映雪看他似乎想用强权碾压她,没有一丝害怕,当即怼道:“太子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他现在已经是我方映雪的夫君,爱咋咋地,跟你无关。” 方映雪的强势彻底惹怒厉轩逸,但因为虽无实权的方镇国在他父皇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所以他还是退让了。 “是本宫一时情急,冒犯了。”厉轩逸不情愿的举杯道歉:“林少君,本宫敬你们夫妇一杯,祝两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林砚接受后不由的看向身边那张娇俏的脸,心中微微一动。 十八年来从未有人维护过他,但这昨日刚给他找了麻烦的小女人却为了他出言得罪太子。 林府。 两人从宴会回来后一道回房,方映雪就听见男人声音清冷中夹杂着些许柔和:“多谢你方才为我出头……” 方映雪撇了撇嘴。 “你睡这里,我去睡书房。” 林砚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面人面具看一看,小公子,买个面具吧?” “老板,我要那个黑色的。” 说这话的正是方映雪,林砚走后她就跑出来了。 虽然之前讨好式的替林砚出了头,但这人她拿不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跑路吧。 为了方便,她将头发束成了男儿模样,除了身量有些小,看上去完全就像个风度翩翩的大家公子。 她摸出一锭小碎银丢给摊主,取了面具戴在脸上继续朝前走去,既然出城是铁定要被抓的,那她不如现在城中女扮男装逗留些时日再做打算。 她正思索,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