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原本繁华的京城这几日却是门户紧闭,连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方映雪正端着一碗汤圆走进书房,看着男人披着一件轻薄的外衣坐在桌前看书,有些无聊的撇了撇嘴:“我好想回家啊!” 搁现代,她每周都会回家看望父母跟妹妹,实在太想念他们了。 “等禁足解了,我会陪你回家。”林砚抬眸看了一眼方映雪那张娇俏的脸有些愁眉苦脸的意味,鬼使神差道。 方映雪放下手中的汤圆,赶紧道:“你不知道吗?京中最近好多达官贵人都被刺杀了,万一方府也出事怎么办?” 她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眸底突然闪过一丝复杂莫名的冷光。 “莫要多想,兴许只是意外。”林砚淡淡道。 方映雪正要退出去,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惊雷,随后便是瓢泼大雨落下。 “啊!” 她下意识的捂着耳朵尖叫出声,林砚挑了挑眉看她一眼,心里一软,走上前用手遮住她的耳朵,将那张有些苍白的娇俏小脸转到自己面前,极慢的用唇语说了一句:“莫怕。” “我才不怕!”她倔强道。 方映雪看清了男人唇角那一丝清浅笑意,撇着嘴正要把男人的手拿开,外面又是一道惊雷,当下再不敢逞能,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男人:“我睡你的书房可以吗?” 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因为前世曾在雷雨天被反锁在教室里,因此怕极了打雷。 “好。” 林砚微微勾了勾唇,将女孩牵到床上,却不料窗外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刚准备将方映雪护在身后,窗口下一刻就跳进来一个黑影。 一道冷光划过,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见那张娇俏小脸惊惶的将他推开,胸口顿时被鲜血染红。 那刺客微微一愣,看着男人骤然变得冷漠森寒的脸,径直窜进外面的狂风骤雨之中。 “方映雪!” 林砚抱着脸色苍白的方映雪,眼神一片惊怒,看着女人肩上那一滩殷红的血颤抖着声音冲到门口看着那些慌乱的侍卫:“传太医!马上传太医!” 南国少君遇刺,可实在不算小事,虽然林砚没有损伤,一众太医却还是恭敬的候在林府之中。 方镇国一听闻爱女受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冲到了林府,随之而来的,还有太子厉轩逸。 太医细细看了看伤口,仔仔细细半分不敢含糊的包扎妥当,才冲脸色阴沉的林砚拱拱手:“幸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需要将养几天。” “多谢太医。” 林砚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心里不禁有些懊悔,方镇国赶忙走到女儿身边,心疼得现下落下泪来,突然听见厉轩逸冷冷道:“京中最近命案频发,实在是不甚太平,竟然行刺到了少君府中。” 林砚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看向太子,就瞧着厉轩逸讥诮的勾了勾唇:“其他人遇刺都是丢了小命,唯独林少君遇刺,竟然毫发无损,本殿下当真是有些奇怪,莫不是……少君为了洗脱嫌疑自导自演?” 林砚一向温润的脸骤然浮现起一丝怒色:“太子殿下,请谨言慎行。” “怎么?说不出辩解的话?” 厉轩逸抱怀冷眼看着林砚,床前突然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 “殿下,难道我夫君会以身犯险只为了洗脱嫌疑?孰轻孰重,殿下难道分辨不出?当时如果不是我推开少君,那刺客定要取了少君性命,是不是非得他死了您才放心!” 方映雪冷冷看着厉轩逸的脸,脸色因为愤怒显得有些发红。 方镇国也有些不虞的看向厉轩逸:“太子殿下,小女现在需要静养,天色已晚,您还是先回宫吧。” 厉轩逸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将手握兵权的方镇国得罪死了,再说他的怀疑,也不过是空穴来风,说出来也只是为了给林砚找堵罢了,当下也没有发作,径直离开了林府。 方镇国也不好再久留,陪伴了方映雪一阵便离开了府中。 林砚面色冷硬的走到床前:“你何必要这样?我一介男儿,还需要你一个女人保护?”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好心不想让你受伤,你还怪我!” 方映雪看着这人不知好歹的模样,当下就有些气恼:“你这人生得好看,偏偏要长一张嘴!不会说话便别说……” “你这话应当对你自己说!” 男人说完后就走出了书房。 她暗骂了一声死傲娇,看着地上那件青衫和外面瓢泼的雨,支撑着慢慢坐了起来。 外面这么凉,他没穿外衫怕是会冷,不如将衣服送过去好了。 “少君。” 暗卫跪在林砚身前,看着主子有些不虞的脸色,头埋得愈发低:“您的嫌疑现下应该已经洗清,文臣府那边何时动手?” 林砚清秀的脸上扬起一股戾气,只觉得胸口被那莽撞刁蛮的北国女人搅得思绪混乱:“不必动方府,其他碍事的人,全都处决掉。” 站在门口那女人微微一愣,手中的青衫突然被捏得一皱。 暗卫被这戾气震得一惊,咬着牙顶着那股冷漠的威压艰难道:“少君,您不会是真的爱上那刁蛮的北蛮子……” “滚出去。” 林砚的眉宇间扬起一丝阴郁的杀意,暗卫再不敢多话,慌忙退去。 男人揉着怔松的太阳穴转过身,却恰好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极为仓皇的逃开,地上还躺着一只金色的步摇。 林砚目光沉沉的看着房门外的那个湿淋淋的脚印,抬头看了看乌云沉沉的天,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手指触到了一丝温热的水滴。 他从未想过要伤这女人,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想将她带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