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凌霄和赤鸢卫也在彻夜不眠地寻找林砚和方映雪。 他们怎么都想不通,这两人不过是出去找点野味,他们也就搭个帐篷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在山上找到那些黑衣人的尸首时,凌霄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天子遭人追杀下落不明,事情远比他想象中严重,他也知道凭他们这次出来的几个人,想找到林砚恐怕很困难,而且林砚行踪已经暴露,以后只会引来越来越多的杀手。 他必须做到未雨绸缪,先联系一些帮手。 深思熟路后,凌霄给远在京城的蒋钧发去消息。 蒋钧是林砚的亲卫之一,也是几百亲卫中,凌霄最了也最信任的人,天子失踪的事不可张扬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凌霄希望蒋钧能暗中调动一些人手过来帮忙寻找。 蒋钧在京城调配人手时,却不小心被太傅张大人发现了端倪。 不过太傅并没有阻止那群人出城,只是当天夜里,秘密约蒋钧私谈。 张太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蒋钧私调皇上亲卫的原因,问他是不是得到了林砚的什么指令,还问林砚去了这么久,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些老臣,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张太傅是坚定的保皇党,是先帝留给林砚的老臣,按理说,蒋钧应该信任他。 可蒋钧想起凌霄千叮铃万嘱咐万万不可让被人知道此事,只好选择隐瞒了下来,面不改色地说:“太傅猜得不错,这次调动亲卫的确是得了皇上的密诏,毕竟若没有密诏,亲卫不可能听我调配。” 为了减轻张太傅的怀疑,蒋钧每句话都说的格外真诚:“至于皇上突然调动亲卫的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其实太傅也不必忧心,皇上想做的事,自有皇上的道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背后支持就够了,太傅说是不是这个理?” 也不知张太傅信了没有,只见他摸了摸自己修长的胡须,悠悠感慨道:“我明白了,皇上长大了,日后要做的事,我们这些老臣的确不便过细地追问。” “只不过如今皇上身处乡野,危机四伏,我这心里也实在是放心不下,若日后皇上联络你,还望务必告知一二,让老身确定皇上的完全,也好放心些。” 虽知这要求不太合理,可谁让蒋钧现在正心虚,也只好暂且答应下来,反正日后说不说,说多少,取决于他。 从太傅府出来后,蒋钧重重喘了口气。 他实在是不喜欢跟这些老臣打交道,每次比面对皇上还累,只希望这次皇上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才好,不然他可就脑袋不保了。 阿宁按照方映雪的吩咐给赤鸢卫传递了消息,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方映雪从林砚的房间出来。 阿宁四处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陛下怎么样了?” 方映雪脸色有些苍白,眉宇之间难掩疲惫,缓声道:“伤势暂且稳定住了,不过他这次实在伤得太重,需要好好静养,短时间内是不宜再四处奔波了。” 阿宁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陛下吉人既有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倒是你,这段时间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瞧着憔悴了不少,你也不用太担心的,还是要顾及着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谢谢关心,对了……”方映雪感激地对阿宁笑了笑,转瞬又说,“我跟陛下商量过了,暂且对外还是继续隐瞒他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些杀手都藏在什么地方,直接暴露出去未免太危险,所以你跟武王一定要注意在人前对他的称呼和态度,切勿露出破绽。” 阿宁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跟夫君说的,你就先陪着他在这儿好好养病吧,这家客栈的老板跟夫君有些交情,信得过,这里还算安全。” 听了这话,方映雪总算放心下来,又托阿宁和武王帮她调查一下这次追杀林砚的人。 方映雪也算是跟那些人短暂交过手,勉强能说出他们的些特征。 武王以前在这一带带兵打过仗,对附近比较熟悉,调查起来更容易些。 等下午武王从外面回来后,林砚也醒了。 遗憾的是,武王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砚对此并不意外,咳嗽一声后,缓缓道:“这些天,我也仔细想过,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群杀手或许并不是大周人,而是东夷人。” 武王脸色微变,眼底浮现出一抹厌恶:“该死的东西,这群见不得光的杂碎,手下败将居然还敢来我们跟前闹事。” 方映雪道还算冷静和理智:“有什么指向性的证据吗?还是仅仅只是怀疑?” 林砚仔细回想道:“一开始那群人也在故意隐瞒身份,所以使用的招数都是大周的路子,兵器也是,可穷途末路被逼入绝境之时,他们也会露出一些破绽,我发现他们整体的武功路数都更像东夷那边。” 方映雪沉思了起来,如果真是东夷人,那可能林砚秘密出宫的事早就已经泄露了,这群人是特意漂洋过海有备而来的。 阿宁反倒比较看得开,直接说:“如果真是东夷人做的话,那调查起来反而容易得多,东夷人偷偷潜伏在大周,肯定找不到什么光明正大的身份,一些人员流动性比较大的民间组织应该是他们藏身的上上之选。” 这下方映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直接说:“比如镖局,商队!” 这些地方经常都会对外雇佣一些护卫和打手,东夷人仗着武艺高强,要混进这种队伍很容易,没准他们还会杀了里面的人取而代之,获得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阿宁接过话说:“还有流寇、土匪,这些本就是让当地衙门头疼的存在,哪怕他们突然做了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也不会有所怀疑。” 林砚和武王认真听着两人的分析,也都觉得挺有道理。 林砚最后总结分析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