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看着面前清丽的少女,眸子微微颤了颤,冲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那掌柜见自家主人同方映雪认识,恭顺的低头退了下去。 方映雪点头,跟着林砚上了楼,却没看见有人,眼神不由得有些狐疑。 “阁主现下不在。” 林砚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没打算暴露身份:“姑娘有什么事,不妨告知在下,由在下转达。” “想请阁主为我寻一个人。” 方映雪听他这么说,也不磨蹭,将手中的银票放在林砚面前才道:“这些银子若不够,公子尽管开口,只要寻到了人,多少银子也使得。” 她要寻什么人……值得花费这般大的代价? 林砚的眸子闪了闪,并未表露什么,只淡淡开口:“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何特征?” “不知姓名籍贯。” 方映雪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只知道是一名男子,腰侧有一道胎记,形似刀痕。” 形似……刀痕? 林砚的眸子狠狠一颤,许久才紧握双拳,竭力将神态放得自若:“这普天下男子如此多,仅凭这些线索,怕是难寻,不知姑娘寻此人做什么?” “此事便同公子无关了,公子只管收钱办事便是。” 听她的语气有些不耐,林砚知趣的没有再问,只是点点头又道:“若得了消息,该去何处知会姑娘?” “首辅方家。” 方映雪放下银票,径直起身:“先行告辞,公子再见。” 首辅方家?! 不等林砚回过神,她便自行下楼离去,男人紧抿着唇,下意识按住了自己左边腰际。 那华贵的锦衣之下,正有一道形似刀伤的红色胎记。 “主子,这银票……” 林砚还在沉思这女子会是方家的何人,孤鹜却走自门口进来,上前有些疑惑的看向桌上的银票。 “这不是咱们府里昨儿送去方家的聘礼嘛?缘何在这里呢?” 他有些狐疑的拿起一张银票细细看了看:“这上面,还有杜管家做的记号呢。” 聘礼,方家! 林砚脑中忽得闪过一道惊雷。 昨日杜管家才来汇报,说他那位未婚妻取了聘礼中的银票…… 那女子,莫非就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他昨日才是第一次见方映雪,方映雪……寻他做什么? 方映雪全不知自己已然错过了所寻之人,带着银票来到城中一家医馆门前,却见门口围了一大圈人。 “姑娘,你,你还是给你爷爷安排后事吧……” 医馆的馆主万般无奈的看着倒在地上面色青紫的锦衣老者:“咱们又不是神仙,只能治病,可不能起死回生啊!” “求求你。” 一个看上去约莫才十岁出头的女孩坐在老者身旁的台阶上,双眼通红,只麻木的重复着一句强调奇怪的话:“救,爷爷,求你。” 两人的服饰精美贵重,但看式样,似乎不是大安朝的人。 方映雪凑过去,打量一阵老人的面色,顿时皱紧了眉。 这老者倒是还有一口气,只是他这心疾再拖下去,恐怕真是神仙也救不回。 “麻烦让让。” 方映雪走到老人身侧,抬手摸了摸他的脉搏,才看向那医馆的馆主:“拿银针来。” 那小女孩虽然没听懂方映雪说什么,但见方映雪的姿态,也猜出她是打算救爷爷,眼神顿时变得期冀。 “姑娘,这……你莫非还要施针救一个死人?” 那医馆的馆主看着面前这似乎才及笄的女孩子管自己要银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人都已经咽了气……” 少女清亮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幽深的寒光,只是一瞬,却让他瞬间失神。 “银针。” 那声音听上去淡然,却像是神祗的号令般不可忤逆,那馆主麻木的走进医馆,取了一副银针,恭恭敬敬的送到了方映雪面前。 方映雪现下能用的仙法不多,但作为上仙,只动用威压,也足够让寻常的凡人听令了。 “这位姑娘看着才十来岁吧?便是打娘胎就学医,又能好到哪去?” “死马当活马医呗,随便扎一扎,好了便是活死人肉白骨,没治好,那也是死人啊。” 方映雪只当没听见,凝神屏息的将针落在几处大穴上。 “姐姐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粉衣身影忽得出现在她面前,方映雪不耐的撩起眼皮,便看见方秀秀同林安一道朝着她走过来,表情惊疑。 人命关天,方映雪哪里有空离她,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施针。 “姐姐不通岐黄之术,怎么能胡乱为这老人施针呢?” 见方映雪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方秀秀咬了咬牙,忽道:“这老爷子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怎么大夫也不来,倒让你这外行胡闹呢?” 周围的人表情瞬间变得怪异。 敢情这小丫头,压根就不会医术? 众人全然没怀疑方秀秀这话的真实性,两人长得有些肖似,方秀秀又唤她姐姐,难不成亲姐妹还能不知底细? “滚。” 方映雪的语气带着冷意,听着那些令人不耐的议论,表情越发躁郁:“若再聒噪耽误我治病,休怪我不客气。” 林安只当她又在装腔作势,皱起眉便想嘲讽她,待看清了地上那老人腰间的环佩,表情却蓦然变得古怪。 这人…… “姐姐,你连药材都不认识,恐怕连医书上的字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