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蹙眉看着破罐破摔坐在地上开始哭的女人,一把捉住她的腕子。 脉搏虚空,确实像是中毒之兆,只是暂时不致命。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个行事古怪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看来这次,是禹家那群老东西想要分一杯羹,只是派来的是个不听话的小棋子。 他凤目微敛,苍白袖长的指尖饶有兴致地把玩着那柄沾着血的银簪。 “既然你不这么不愿意嫁给本王,那就给本王滚回去吧!” 方映雪哭声一滞,心中有些迟疑。 这样回去,怕不是会被禹家直接当做弃子吧!是不是她戏演的太过了! 她正要开口,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喊。 “圣旨到——” 林砚眸子一沉,冷声开口:“跟本王一同出去!” 方映雪哪里敢反抗,只能乖乖爬起身抹了把脸,推着他的轮椅走到了大堂。 大堂上,一个公公模样的人立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林砚。 “老奴给睿王道喜。” 林砚轻轻颔首:“劳烦公公了。” 公公将一道精心裱好的黄绸子递给林砚:“圣上体恤睿王患有腿疾,不必接旨谢恩,传达到了便是。” “睿王您先后克死了三位王妃,您也知道朝中有不少议论之声,说您是天煞孤星,与国家……” 公公顿了顿,干笑一声,“当然这些不过是市井谣言,这次这位是国师算过的命格绝佳,绝对能给王爷开枝散叶,到时候……流言必定不攻自破了。” 听着像是体恤弟弟,实际上里面的威胁之意方映雪都能听出来。 不过她倒是小小地松了口气,先稳住这个王爷,等到她想办法解了毒,肯定收拾细软跑,一刻不留! 林砚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冷静地接过圣旨:“替本王谢谢皇兄。” 公公领了赏钱,讪笑着离开了。 一时间,又只剩下了方映雪和他两人。 方映雪试探开口:“王爷说要送我回去,还算数吗?” 林砚凤目微斜,没有回答。 “送王妃回去。” 不等方映雪再说话,一旁的婆子就不客气地将她“搀扶”回了房。 就在方映雪忐忑地在屋里转圈时,一大堆婆子丫鬟蜂拥而入,还提着热水和新衣服。 一通洗刷过后,头上的伤口也被上了药,浑身舒爽。 方映雪一脸懵逼地坐在榻上,戳了戳小小的小红脸蛋:“你确定你不是听信谣言了?我怎么感觉林砚好像没有那么残暴啊。” 被质疑的小小不满地扑腾着翅膀飞走:“小小不懂你们人类那套,只是把亲眼看到的东西说出来了而已!” 方映雪撇撇嘴,摸了摸下颌。 算了,已经是地狱开局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精神放松下来,肚子就也跟着放松了。 “咕噜~” 小小唧唧笑出声:“你果然是青蛙人,嘻嘻嘻!” 方映雪没好气地弹了弹它的小脑袋:“你知道灶房在哪儿吗,带我找点吃的去!” 小小吹了个口哨,展翅飞走。 两人七拐八拐地转了一圈,方映雪刚嗅到饭菜的香气,耳畔就传来一声颤抖的女声。 “嬷嬷,这,真的没有关系吗?” 方映雪脚步一顿,没有上前。 如今她这身份不清不楚,还是小心些为好。 “放心吧阿香,你只管煮就是了,这里面又没有毒药,不过是大补之物,顶多与王妃调理身体的药物,有些相冲。” 年老的声音仿佛嘶着毒液的毒蛇,带着讥笑和嘲讽。 方映雪愣了愣,给她的?相冲? 她背后顿时冒了一身冷汗,虚不受补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药性还相冲! 这是有人想害她啊! 小小显然也明白了,但它显然也不太沉得住气:“啾!朋友,她们想要……” “谁!”假山外那嬷嬷喝道,顿时就要往假山丛中寻来。 “朋友!你先跑!我去会会她们!”小小说完就往外扑棱。 脚步越来越近,方映雪想它一只王府团宠大概率不会有事,于是迅速朝反方向开溜。 许嬷嬷警惕地往假山处走了两步,装作柔声道:“是谁在那里?出来吧,洞里潮湿,待久了不好。” 无人回答,于是她轻手轻脚,又往前逼近四五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朝假山里出手,并厉声道:“抓到你了!” 可惜入手是一团毛茸茸,而回答她的也只有一串“喳喳喳喳!” 光线沉暗中,许嬷嬷和眨巴着豆豆眼的小小,大眼瞪小眼。 “是小小啊,吓死我了……”阿香从外面走进来,拍着胸顿时就舒了口气。 许嬷嬷皱眉道:“这鹦鹉是王府的?它会不会学舌?”她的手收顿时紧了些。 小小哀哀“啾”了声,阿香见状有些不忍,她摇头道: “未曾见过它说话,但是殿下还是很宝贝它,听说是托商贩从海外带回来的。” 许嬷嬷闻言手松了松,又道:“平常谁养着?” 她眯眼看向假山内另一条通出的路径。 阿香愣了愣:“除了殿下,它和人不算亲近,平常也喜欢乱飞。” “是吗?我们还是赶紧吧,此事宜早不宜晚。正好……”许嬷嬷盯着手里的鹦鹉看了看,转身向假山外走去。 阿香顿时白了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