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的消息传得很快,和消息一起来的是徐侧妃的银子。 “易姑娘日后做事可要多想几分咱们王妃,莫不可辜负了王妃对姑娘的期盼……” 方映雪一脸满足地看着白花花的银钱,哪有心思去听徐侧妃嬷嬷的敲打。 那嬷嬷见此也无语地走掉了,想来见钱眼开,总比天天盯着些不切实际的事要好。 旁边池塘捧着脸问:“姐姐很开心吗?” 方映雪想也不想就道:“当然开心,有钱总好过没钱啊,至于有没有命花,那是以后的我该考虑的事情!我从小就知道该活在当下,无父无母的,大概想事情,总是不会去想以后怎么办。毕竟光活着都这么艰难,跟本不想考虑以后啊……” 她说着丧里丧气的话,眼里却有太阳升腾,金灿灿的,仿佛没什么能将她难倒。 池塘的面色复杂,他原本想说,你今年也才十六,别这么悲观。可是看见方映雪的眼睛,不自觉地就把话改成了:“姐姐说得好,要活在当下!明日朝阳升起,便是新的一天……” 院外的林砚顿时收住脚步,眼睫在面容之上投下阴影,他原本想要再来探一探方映雪的口风,却没想到听见这样一番对话…… 院里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林砚闪身躲进角落,伴随而来的是方映雪的声音,雀跃欢欣: “诶,很有悟性嘛?害呀,不过我当着你说这些做什么,走走走趁着今日休沐,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方映雪揣着银子,拉着池塘就往外跑。 林砚看着方映雪撒欢似的背影,无言离去,微风带起他的衣角。 方映雪则在逛街时顺便逛到了胭脂铺,三日未到,不过新的任务条来了,上面写着:“阻止方侍妾和徐侧妃天天找琰郡王。” 方映雪:“……?” 她又看了一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拧眉沉了了一番,直到池塘喊她,才一步三顿地离开。 翌日,贴身侍女方映雪走马上任,只是途中又听见女侍在八卦:“哎哎,你们听说没有啊!青山寺那边被人找到具无头尸,听仵作说,死了约莫有半月了。” “噫,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得……可怜。” 方映雪却背后莫名一寒,青山寺,半旬?如今八月上旬放过,那就是七月廿五! 那天林砚在书房喃喃过的话! 书房前,方映雪紧了紧手指,在进门前将表情切成恭敬。 林砚听闻脚步声,头都不抬,淡淡道:“过来给我研磨。” “是。”方映雪那神态别提有多狗腿了,看得屋顶的暗卫嘴角抽搐,感觉自己见了个假十九。 方映雪一边研磨,一边偷看林砚,仍在脑海里想着那个奇怪的任务,和青山寺的尸体。 很是可疑啊…… 但是想着想着,方映雪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痒,不禁揉了一揉,继续研磨。心里却嘀咕道:小池塘的面具和药水从来不会有问题,可是怎么突然痒起来了? 又揉了揉…… 等林砚写完手头的东西,看见的就是一个不仅丑,脸上还沾了墨汁的花脸猫。 真的非常考验人的心里承受极限,林砚深吸一口气,唤道:“方映雪?方映雪!……” 但是看见方映雪一脸梦游天外的傻样,林砚实在忍不住,便直接伸手去擦。 方映雪却仿佛突然大梦惊醒般,倏地板直了身姿:“哎!殿下,怎、怎么了?!” 直到察觉到脸上的温热,方映雪这才发现林砚和她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林砚伸出的手顿了顿,但是并没有收回,他看着方映雪淡淡道:“脸上沾了墨。” 方映雪连忙惊恐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着就要躲,没想到的是,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徐侧妃的声音:“殿下?殿下,我来给你送些点心,我进来啦?” 不知为什么,方映雪想起那一锭锭银子和那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躲得更厉害了。 “吱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徐侧妃开门的刹那,方映雪瞄准林砚的安全警戒线外,准备精准踩点后退…… 但是一切都来得那么突如其然,方映雪她的新衣裙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这才堪堪跨出一步,就被绊倒,脸受到大地的吸引,无情砸去。 喉咙不自觉地发出,无意义的“啊!” “方映雪!”危急中,身后人状似焦急地拉住了她的裙摆,明明拉得住,方映雪却觉得身上一沉。 而徐侧妃甫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种惊爆人眼球的大场面: 方映雪衣衫凌乱,裙带不整,林砚则一脸深沉地趴伏在方映雪上方,两人皆是气喘吁吁,额间冒汗…… 三秒停顿,之后是响彻方霄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娘娘!你听我解释!”方映雪见状,匆匆忙忙推开林砚起来,就往徐侧妃那跑,脸上的表情要有多焦急,就有多焦急。 那势头,说徐侧妃是她老婆,也有人信啊! 而现在方映雪正在试图解释,徐侧妃则红着眼就给了方映雪一巴掌,惊怒道:“你对得起我吗?” 方映雪脸一痛:“……对不、起?” 她的话语顿了顿,突然觉得她们的对话,莫名有点不对劲。 而屋顶的暗卫十七都快要笑疯了,这是什么大场面啊! 仿佛被被夫人捉奸的渣男试图解释,而姘头竟然面无表情,大概是在计算自己在如此绿方罩顶之下,到底被带了几顶帽子…… “哈哈哈哈额鹅鹅鹅……”他捂着嘴巴,辛苦的把笑憋回去。 林砚:“……” 他原本只是想在徐侧妃面前,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