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快来喝口粥吧,都昏睡一天一夜了。” “......好。” 方映雪从床上起身,背靠在软枕上,享受着小丫鬟的服侍。 她不过出了场车祸,睁眼便来到了古色古香的熵王朝,成了一名落水的倒霉男人。 没错,原主虽为女儿身,却机警聪敏爱参与政务,便想做一番大事业,女扮男装混进了当朝的摄政王府当谋士。.. “将宴啊方映雪,你可要害死我了!” 她趴在床榻之上,生无可恋,她就一普普通通上班族,哪能给摄政王当什么谋士,别把小命给交代在这儿了。 “呸呸呸,公子可不能乱说!不吉利!” 小丫鬟一听见死字,便立马教训起床上的人。 “哦......诶等等,你可信鬼神之说?” 方映雪心思一动,朝这小丫鬟试探道。 “自然,熵王朝兴盛庙宇道观,年年还有祭礼。”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和原来的方映雪不是一个人,不会被捉起来活活烧死吧! “方公子,表小姐来了!” 婢女突然通报,方映雪惊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让、让她进来!” 这表小姐又是什么人?方映雪没有原主的记忆,慌乱之下她只能把自己塞进被窝装病不起。 “哟,方谋士身体可还好?” 来人头上挽着赤金镶红宝石步摇,一身芍药红纱裙,点着金色绣线,眉如柳叶,唇似点朱,浑身上下透着奢侈华贵。 “......咳咳,还好。” 方映雪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光脑袋上的珠钗怕是就能直好多钱了吧。 祝景钗见他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双颊却透着粉红,薄唇不点而红,病中阴柔气质更甚女子,更可恨的是他竟连做样子的行礼都不愿起身,着实让人恼恨。 “哼,方映雪你少仗着表哥宠爱便目中无人,你既然是他的谋士就更应该为摄政王的名声考量。” 说到此处,祝景钗有些羞赧但依然横起眉毛指着方映雪怒骂:“府外人人都传表哥不近女色,实则有龙阳之好,且还日日把你带在身边,你若是有自知便应该收拾包袱滚出王府!” 方映雪被她骂的一愣一愣的,但倒是从她话里获得了好多信息,不过这人夹枪带棒的让方映雪火气也蹭蹭地往上冒。 “表小姐,王爷留我在府中自然是为天下大事,今日之话我只当没有听见,请吧!” 大话谁不会说,方映雪撇过头不去看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你等着!” “别以为表哥会一直护着你!” 祝景钗见他冥顽不灵,拂袖而去。 见她终于走了,方映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表小姐明显就是嫉恨原主和摄政王走的亲近,那这摄政王知道自己的谋士是女子之身吗? 方映雪想的脑袋都要大了,恨不能直接冲到摄政王面前问个一清二楚。 “方公子,快快更衣,摄政王召见你。” “啊?” 不用这么灵吧!刚走了一个表小姐,这摄政王就要见她,但容不得她多想,婢女手脚麻利地为她床上外衣束起发丝,一个翩翩公子便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门。 王府书房。 下人通报后,方映雪便随着进入了书房,桌案前一男子棱角线条分明,目光锐利深邃,周身不自觉地给人一种不怒自危的压迫感。 不用猜测,这一定就是熵王朝的摄政王林砚! “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你本还在病中,不过此番还是想召你来商讨一下,你们先来说说。” 摄政王抬手示意方映雪坐下,她才发现屋内还另有四人,看来王府不止她一个谋士。 一中年男子作揖率先出列作答:“在下以为,这岭南王离这都城遥远,且拥兵自重,怕是早有谋逆之心,如今朝中皇帝年幼,根基不稳,若起战事恐失人心。” “可岭南王一日不除,便如毒瘤般随时危害我朝!” “不如派兵出征,拿下岭南!” “哼,你说的倒是容易!小皇帝年仅十岁,可疑心却不小,你忘了他处处在朝堂打压王爷,还散播谣言,不就是因为王爷仁爱大获民心,他能让王爷再手握兵权吗,若是出征腹背受敌反而落了下乘!” “不出征难道眼看着岭南一日日壮大吗!” ...... 方映雪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往他们那边瞟又不敢多看,这些谋士吵起来架来简直比电视剧里演的精彩多了。 有种坐在头等席的感觉,要是能再上盘瓜子就更妙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不是只能认怂了。” 方映雪瞧着他们快要打起来了,低声喃喃自语起来。 “方映雪可有何见解。” 摄政王突然出声,打断了其他谋士的争吵,书房内瞬间一片静谧。 所有的目光尽数落到方映雪的身上,惊得她背后直冒冷汗,看戏的人这下被赶上戏台了。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假模假样学着其他人朝摄政王作揖,缓缓开口:“刚刚见诸位争执不下,确实这岭南王是个烫手山芋,攻不得放不得。” “哼,这不是废话吗!” 被其他人一噎,方映雪心跳如鼓,顿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下意识地竟向摄政王林砚望去。 他衣襟口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衬得斜飞的英挺剑眉也柔和了几分,细长隐藏着锐利的黑眸冷傲孤清,却不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