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你这贱人还不快离开表哥!” 尖锐刺耳的叫声在耳边炸裂开来,方映雪一扭头,果然是祝景钗,她手中的汤碗甩了一地,连裙角都湿透了。 方映雪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起身,明明是这个男人故意压在她身上,还讲不讲理了! 方映雪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砚,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埋怨起来。 “王爷自己的桃花债得自己解决,这样可不厚道啊。” 林砚冷峻的面庞听到这话勾起嘴角,眉眼都含着笑意,似是春日里初融的暖雪,让方映雪看呆了。 “方谋士为我而负伤,我查看下伤情,怎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摄政王脸上的神色脩地一变,眼底的寒意像是冰锥打在祝景钗的身上,她被吓得身形微颤,埋着头不敢看表哥。 “我......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好歹也是祝家的小姐,半点该有的仪态都没有。” 迎面而来的怒气让祝景钗咬着下唇,血色尽失。 “我会请个宫里的嬷嬷来管教你,回你的院子好好待着。” “......是。” 方映雪瞧着祝景钗乖顺的样子暗自咋舌,这表小姐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暗地里可没少在她面前耍威风,在摄政王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砚回头看到在软塌上怡然自得的人,但是耳朵上的红晕还未褪下,不禁起了调笑之意。 “方公子还不起身,可是要服侍本王入寝?” 低沉的嗓音钻入耳朵直挠的方映雪心痒,见他手不安分地攀上腰肢势要解开她的衣带,立马双手环抱着胸从榻上跳了下来。 “不不不,我这就回去!” 摄政王挑眉看着她的动作,神韵像极了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沉吟了片刻。 “祝景钗不是我心中的的王妃人选,叫她早些死心也好,方谋士不会介意本王的莽撞之举吧?” “不敢不敢!” 方映雪连连摇头,她哪里敢有意见,反正拿他当靶子去挡烂桃花,摄政王自己都不介意名声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那便一起出去吧。” “嗯?王爷还要去哪儿?” 方映雪看他抬脚走出房门,不明白这都深夜了还要去哪儿。 摄政王晦暗不明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精明的亮光。 “刚刚打过一鞭子,现在自然要去给点甜头,不然她怎么会卖力请来各府的内眷。” 方映雪神色一凌,深夜的寒风吹入她的心间,却也不得不敬佩起摄政王,祝景钗费尽心机想要往他身边挤,殊不知自己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样的男人,她当真瞒得过吗? 祝景钗一个晚上先是被斥骂,刚想打骂奴才出气,摄政王后脚就进来,让她主持大局替摄政王府设宴。 天降喜事,祝景钗愣是在房内开心了一夜。 这说明表哥其实是属意她的,派宫里的嬷嬷来教导她也是为了日后成为王妃! 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更是立志要筹划好这次的宴会。 “不过此等大事,还是得给皇宫报个信。” 祝景钗将摄政王府要设宴的事情写下,第二天一早便命下人送出了府中。 摄政王府内忙前忙后,终于到了宴席当日。 大门口门庭若市,不少贵妇人见摄政王府第一次隆重设宴,想也不想便携了女儿们入府,若是运气好被摄政王看上,岂不是为家族增添了助力。 祝景钗招呼客人忙得团团转,维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 待众人落座互相寒暄过后,好戏便开演了。 “在下来传摄政王的口信,诸位夫人小姐能够来到府上,倍感荣幸。” 方映雪从屏风后出现在祝景钗的身旁,拱手向众人致谢。 祝景钗见他擅作主张跑来,心下恼怒刚想开口右肩一疼,被储毅点了哑穴,控制在手中不得动弹。 “此次府上表小姐宴请各位夫人,目的是举办一场捐赠会,大家都知道近日流民涌入都城,百姓终日惶惶不安,还望各位能施以援手。” 宴上的众人皆是朝中大臣的内眷,个个都是人精,一听便知晓这是一场鸿门宴。 “我说呢,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区区一个表小姐,竟大动干戈请我们过府,还真是摆起王妃的架子了。” 被点了哑穴的祝景钗见席上的夫人将怒火烧到她的身上,愤恨的眼神朝方映雪射去恨不能一口生吞了她。 方映雪见那人出声嘲讽,也不动怒,只瞧着她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身量苗条,头上戴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赤金朱红璎珞圈,整个人珠光宝气,彩绣辉煌。 “诸位夫人稍安勿躁,我看这位夫人头上的珠钗便是不错,不知道可否为天下苍生献上一份绵薄之力,熵王朝天灾在前,各位应该也从自己夫婿那里听闻,如今只需要交上各位首饰匣中的一两样,便可行善积德,可乐而不为。” 那被点名的夫人脸上一热,一双丹凤眼怒目而视,但她听懂了眼前这个长相阴柔的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识相的,出点血这便是一桩美谈还能得个好名声,不识相的,日后在朝为官的少不得要受到摄政王的“特殊照顾”。 比起官运仕途,就算不舍得也不能拉自己丈夫的后腿。 有想通透的夫人当机立断,便摘下手头上的首饰,纷纷交于婢女。 “这位公子说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虽是内宅妇人,却也能出一份力。” “说的是,我这手镯便也捐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