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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1 / 2)

元时禾绝对没有记错,前世这里就是一颗海棠。

她忘不了刚入晏府时,见到这颗海棠的心情,那时的她与元府决裂,晏既明也离开了晏府,那颗与元府相似的海棠,寄托了她此后所有的思念。

怎么现在会是银杏呢?

她和昭华在元府种的海棠,这一世,便是改了银杏。

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注定,老天爷在告诫她,命运难变,她想要改变的结局只是枉然。

不,她不能重蹈覆辙。

元时禾看着面前这颗银杏,更加坚定了要远离晏既明的想法。

暮色四合,空气都沉静下来。

元时禾被林管家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疑惑道:“银杏不是只用浇水吗?”

提起这事就蹊跷,林管家挠了挠络腮胡子,准备好好说道:“可不是,这银杏在其他地方怎么长怎么好,偏生来府里便得娇贵起来。就半个月前,大人种的第一颗,移植后就没存活,好像说是土球太小。”

“第二颗呢,当晚就缺水死亡,这天温度高,那也说得过去。”

“这是第三颗了,大人移植前,就将枝叶减去三分之二,说是减少水分蒸发,还为它搭建了凉棚,避免暴晒枯萎,费了颇多时间和精力,每日浇水才养得如此好。”

林管家感叹晏既明的不易,夸奖道:“还得是大人这般有耐心,像我这般粗人,笨手笨脚,只怕弄来十颗,都没法活。”

元时禾不好直接嘲讽,只阴阳怪气道:“看来这银杏有灵气,倒是会识人的,我府中种的那颗,可是没怎么特殊照料,便长得枝繁叶茂。”

林管家听出她的意思,浓眉一撇,“三小姐——”

他话未说完,便男人淡声打断了,“——下去吧。”

晏既明不知何时已回到院内,待林管家躬身退下后,他才向她走来。

元时禾自树下侧目,见他着一身天青色锦衣,玉带束腰,踏着云纹暗靴,于模糊的夜色中漫步,只觉整个人肩宽窄腰,身姿挺拔,竟比皇子还要更显清贵。

过分好看,让她有些咂舌,“晏大人这是……要出去?”

晏既明愣了一下,在她面前站定,否认道:“今夜无事。”

元时禾的话哽在喉间,不出门还这般精心打扮,难不成这一世的晏既明,成了个浮于表面注重外表的肤浅之人?

不过离得近了,她还能看到他额角的伤,于暗色中狰狞,好在伤口不大,按他如今的性子,应当会多用些药,避免留疤。

大概是她脸上情绪过于明显,他轻理衣摆,慢斯条理地说道:“衣着于人,是不可缺少的生活用物,舒适合制为先,偶尔适当讲究,悦己更礼待他人。”

元时禾倒是没想到,晏既明竟会同她解释。

不过他这话说得倒也在理,身为达官显贵,仔细着装是必要的。

只是他不用打扮,便已丰神俊朗,偶尔这般讲究起来,整个南皖都无可比拟。这可不止是悦己礼人,而是不给其他男子甚至女子活路。

“礼待旁人便好——”

她本想说不用同她客气,免得白白浪费,可又反应过来,这话说得很没必要。

想来晏既明也有些自恋,今日打扮并非为她,而是近段日子来,习惯性悦己罢。

晏既明望着她,等着她的下一句。

元时禾笑了笑,却是指着一旁的树道:“晏大人喜欢银杏吗?”

晏既明不禁扬了扬眉,视线落在正茁壮成长的树上,眼神不自觉柔和,慢声道:“我也想问。”

他的声音飘荡在上空,带着些许迷惘和感叹,变得莫名遥远。

元时禾听得皱眉,他这话没头没尾的,问什么,问他自己吗?

她从侧面看去,依稀看到他眼里情绪翻涌,是她看不懂的执着和期盼,只不过瞬息,他眨眨眼,目光转到花厅内,抿唇道:“这便是你代梁王赔的礼?”

元时禾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鹦鹉在打瞌睡,这才想起梁王的事来。

她今天来晏府,除了赔礼道歉,其实还想试着打探,毕竟梁王被圣上逐出京,昔日亲朋好友,竟一个人都没有相送,足以说明这件事有多严重。

没有人知道梁王究竟是如何“欺君罔上”的,而她猜想晏既明会知道。

元时禾为了得到晏既明的答案,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晏既明颔首,没有评价她说的对还是错,只是微微笑道:“我说过,三小姐若是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来问我。”

这是当晚在行宫时,他同她说过的话。

元时禾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时她将他当做诬陷梁王的人,对他态度恶劣,说过不少胡话……

元时禾面色尴尬,只好认真地代替梁王道歉,“不好意思,晏大人,梁王误会你了,他还说要谢谢你,我也是。”

后三个字,她放低了声音,打算搪塞过去,紧接着极快地问道:“梁王究竟是犯了何事?”

晏既明却很大度,并未同她计较,只道:“你过来。”

元时禾见他一脸沉吟,似在酝酿什么,不知不觉走过去,做好了听惊天秘闻的打算。

晏既明看着两人之间,足有一尺的距离,轻轻摇头,“再过来些。”

元时禾沉默了一下,没有再动,若是怕隔墙有耳,现在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

她能感受到他在盯着自己,好似她不动,他也不会说。这是逮着机会刁难她,报她误会他嘲讽他的仇,至于吗,一个大男人这般小心眼?

元时禾一时没忍住,抬头直视他:“晏既明,你别欺人太甚。”

晏既明眼里划过抹诧异,而后竟是低低笑了一声,“三小姐——我并没有在为难你。”

他说着似有些无奈,慢慢往前迈了一步,微微倾身道:“我府外常有脏东西,凌恒现在去处理了,过一会便好。”

咫尺之间,他吐纳的鼻息落在她脸颊,惹得她有些微妙的异痒。

他的语气仿佛带着丝轻哄,她听完根本来不及紧张,也没空去看四周,满眼都是他在月色下,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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