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的世界。
她拒绝不了自己的私心,要在他那里动用和他之间的私人关系了。
“以暴雪如今的体量,诸如星实这类标的,绝对不少。你何必盯着一个星实不放?不如你退一步。”
“退一步的意思,就是要我退出项目?”
“嗯。”
卫朝枫听了,低低笑了一声。
“程意城,你真的以为,我退一步,星实就会安全?我告诉你,不可能。像它这类标的,我盯上了,别人也会盯上。坦白告诉你,就我知道的,盯上星实的人不少。像颜嘉实这类没有能力扛起家业的二代,是所有收购方眼里最好的标的。如今我进来了,才能挡住其他想进来的人,一旦我退出,会有更多人扑上来。你信不信?你想要的‘乌托邦’星实,根本不可能长久存在。商业竞争的本质就是你死我活,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改变不了。”
程意城默不作声。
这是事实,她得认。可是世上千万条道理,就属事实最难认。
她下意识反驳:“他是我朋友,你不要这样说他。”
卫朝枫心里很不舒服。
——当着他的面护短,她是不是真当他没脾气的?
他声音很低,隐隐有威胁:“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她存心地,不愿他过分得意:“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
寻衅到一半,她就没了声。不是没话说,而是没法说。她左手还拿着勺子,被他突如其来的深吻弄得措手不及,勺子掉在碗里,溅起粥汤洒了她一手。他来势汹汹,为她方才那句话而气焰嚣张。她挣脱不了,被他一把抱起。
大床柔软,深陷进去,有长眠不醒的欲望。
“你刚才不是答应,不会乱来的吗?”
“前提是你心里没有别人。”
“……”
眼底欲望刻骨,令她明白他不是在说笑。
从前在唐家,他从未涉足情场,对那类关系兴致缺缺。唐家是纯男性的世界,没有女人,唯一的例外就是季清规。他在唐家听过一些私事,丰伯偶尔提起,总是一脸担忧,说先生和太太又冷战了,每次都弄得伤筋动骨、生生死死,底下的人也跟着遭殃。卫朝枫很不喜欢这样的感情,太累。
直到遇见程意城,他才明白,感情没有不累的。你爱一个人,承受不起任何她不爱你的可能性,怎么会不累?
从此,欲望汹涌,情关难过。
“程意城,从前你说你痛恨我瞒了你那么多事,于是从你说分手的那天起,我再也没有瞒过你任何事。每天晚上我都给你发短信,告诉你每一天我在做的事。到今天为止,一共392天,我给你发了392条短信,你有看见吗?你一条信息都没有回过我。从前你说你不喜欢不清不楚的感情,于是我再也没有摘下对戒。对外坚称我有女朋友,描述的都是你的模样。我做到了,你呢?你手上的对戒,什么时候摘下的?摘下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都说感情是一场豪赌,那么他在这一场豪赌中无疑没有赢过。
戴上了对戒,再也摘不下来;心里有了人,换不了谁了。感觉不对,连身体都抗拒。浑不似和她在一起,心里尚且没想法,身体已经靠过去,想要亲近想要抱紧,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找到所谓的安全感。
程意城心里一软。
情人间的事真的很难讲,明明她那样痛苦过,知道平行时空里他也同样痛苦,她的痛苦忽然就止住了。这场感情,她不算太失败,他的痛苦为她挣回自尊。
她看住他问:“那你解释一下,5月12日那天,你在短信里说,暴雪出面救下了谢总监,媒体可不是这么写的。”
卫朝枫一愣,旋即笑了。
——是秋后算账啊。
没关系,他行得正,等的就是这个。
“媒体拍到的那张照片,上面的人不是我,是我爷爷的秘书,我爷爷派人将谢劲风带回了卫家。我当时不在现场,我在暴雪,连夜处理对茱萸实业的事。我爷爷在卫家府邸照顾谢劲风,他是暴雪董事长,代表的是暴雪对谢劲风的歉意。有他出面,比我出面好多了。”
她耿耿于怀这么久的事,被他三言两语撇得一干二净,可见是做足准备,这一年里洁身自好,把自己从各种绯闻中绝缘,为的就是这一刻在她面前扬眉吐气。
“程意城,你有看我的短信,每一天都有看,是不是?”
“嗯。”
没有比他们两个更好的“等待”了。爱过一场,再分手,谁都没有背叛谁。
“白天在会议室,看见你手上空空的,对戒都被你摘掉了,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你和颜嘉实的传闻是真的,你要换人来爱了。整场谈判我都被你分了心,最后你还要帮他,把我那样骂一顿。”说到最后,委屈得不得了。
程意城笑了声:“你现在身价那么贵,皮那么厚,还怕被我骂两声?”
“你帮他就是不行。”
“呵。”
“程意城,你谈恋爱态度不端正!”
他逮了一晚上机会,在“硬来”和“慢慢来”之间犹豫不决。如今终于逮到机会,动作立刻不规矩起来。三两下解开她的衬衫纽扣,剩下最后一个不解了,用力一扯,一件衬衫挂在她腰间。他是会玩的,男女间那些事,知道如何来才最显风情。浑然不似当年那般克制,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处处忍让。
她在他欺近时顺势搂住他的颈项。
“你还没回答我,星实的事,你打算——”
“我这叫没回答你?”
深吻缠绵,是他对她的无条件投降。
当她那样讲之后,他就明白,或早或晚,他都会点头同意。程意城从不开口提要求,他怎么舍得拒绝?
她心有余悸:“可是你刚才说,董事会不会放过你……”
“无所谓,我会去摆平。”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他对她的感情太多了,早已说不清楚,只能用做的。
“董事会放不放过我算什么,最重要你放过我。”
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