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库后面有两个窗户,只要踹掉窗框,人就可以从后面爬出来。这应该是土匪们给自己留下的后路,我刚特意留意过,后门有土匪特意设下的两个暗哨,一个在西边窗户右下角,还有一个在机库后面顶上的通风口。” “前后都有岗哨,也就是说偷袭是不可能的了?”孙达德皱眉道,“首长,要不咱们也别拱了,干脆退走,在来杉岚站的路上打伏击!我怀疑他们到这儿只是修整吃饭,吃完饭歇一会儿,还是要去屠村。” “我们守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想法不错,但可行性不强。”苏乙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 “第一,通往杉岚站有两条路,一个是咱们来时的路,一个是从夹皮沟那边过来的路。土匪们到底会去哪儿,咱们根本不能确定,如果咱们埋伏了这边,但土匪却走另一边呢?分兵也不现实,再分兵,火力打不起来,吃亏的反倒只会是我们。” “第二,冰天雪地里打埋伏,同志们能在雪地里趴那么长时间吗?到时候冻僵了,还有多少战斗力?” “况且他们有马,咱们打他们的伏击,他们若是一心要逃走,大不了吃点亏,丢下几条人命,就能冲破我们的埋伏,或者掉头逃走。我们根本追不上他们。” “所以,我们要想留下这一股土匪,就必须在这机库里消灭他们!”苏乙斩钉截铁地道。 “首长,你说怎么办吧。”马保军道。 “我们得想办法,把他们从机库里分批逼出来!”苏乙道,“然后在他们骑马逃走前,消灭他们!”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得有两个人去冒点险……” 十五分钟后,李洪义和董忠松两个队员穿着翻毛大衣,一副猎户打扮的样子,拎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从马路尽头往这边走来。 土匪们自然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他们,放哨的土匪第一时间发出警示,顿时,吸引了所有土匪的注意力。 不过两个队员一副大大咧咧毫无警惕的样子,很快就让土匪们解除了警报。 “应该是两个走山的老空(吃山里饭的外行),我先探探。”放哨的土匪嘿嘿一笑。 这时候那边的两个队员装作才发现土匪们的样子,慌慌张张转身就要逃走。 砰! 放哨的朝天放了一枪,怪叫一声:“站住!再跑,我挨个儿点了你们!(挨个儿打死)” 两个队员顿时不敢再跑,举高手,缓缓转过身来。 两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蘑菇?甩个蔓!哪个绺子的?我们是威虎山上的兄弟,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坏了苗子!(干什么的?报个名,哪个山头的?别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伤害了自家兄弟。)”放哨土匪嘿嘿怪笑道。 董忠松畏畏缩缩道:“原来是威虎山上的好汉,我们哪个绺子的也不是,我们就是古英屯儿的猎户。我是灯笼蔓儿,(姓赵)我这哥们儿是大雪蔓儿(姓白),好汉,规矩我们懂,东西我们都留下,算是孝敬各位好汉,只要能留我们两条命,放我们走就行。” “古英屯儿?打猎的?这大雪封山,还有打猎的?”放哨土匪冷笑,“你糊弄鬼呢吧?少特么扯,说,你们是不是换了叶子的共跳水线子?(是不是换了衣服的工军暗探)” “不是啊好汉,俺们真的就是打猎的,其他啥也不懂!”董忠松急忙解释道,“家里没什么吃的了,就是因为大雪封山,俺们才跑出来寻摸点儿东西。不然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 说到这里,土匪们其实已经信了八分,但仍然抱着一分警惕,三分贪婪,不肯放他们走。 “你们两个,举着双手,慢慢走过来,不需跑啊,敢跑就点了你们!”土匪威胁道。 “好汉,求你们,饶了我们吧……”董忠松装作磨蹭不敢过去的样子。 “再废话,直接清了你!”放哨土匪喝道。 两个队员这才装作无奈的样子,举着双手战战兢兢走到了跟前。 “虎头,什么情况?”机库中有土匪问道。 “没事儿了,就是两个老空。”放哨土匪笑嘻嘻地道,“给咱们送吃得来了。” “有啥好吃的?”里面的人来了兴趣。 “这不才看呢吗?着什么急啊?”放哨土匪不经意地道,他用枪口对着两个队员,道,“把身上的东西都解下来,放在地上,我看看你们都打了啥好东西。记住,慢慢来啊,要是快了,我这枪子儿可不长眼睛!” 两个队员照做。 在他们开始动手解开身上包裹的时候,门外所有土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格外专注。 即使土匪们不太认为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对,但也下意识保持警惕。 这时候两个队员但凡有一点不对劲,都会被立刻打成筛子。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砰!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划破长空,一颗子弹准确击中之前说话的那个放哨土匪。 子弹从他眉心穿过,鲜血抛洒,这土匪仰头就倒。 不远处,白茹飞快上子弹,转移枪口对准另一个土匪。 几乎与此同时,董忠松和李洪义二人突然往地下一趟顺势往两边一滚,等身子翻转过来时,两人一人手中拿着两颗拔了保险绳的手榴弹,直接丢进了机库大门。 也与此同时,所有门外的土匪们各个吓了一哆嗦,急忙就要掏枪。 “打!”不远处,孙达德低喝一声,率先开枪! 砰砰砰…… 密集枪声响成一片,门外的十多个土匪几乎各个同时中枪,不甘倒地。 轰隆! 机库里爆炸响起,烟雾弥漫间,叫骂惊叫声响成一片。 有土匪从里面向外胡乱射击,但这个时候董忠松和李洪义两人飞快掀开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