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阿九死死盯着冬叔,缓缓走出来。 突然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角,身后传来轻轻啜泣的哀求声。 阿九勐地转身,眼神陡然变得狠戾起来。 他一把打掉这只小手,表情中满是警告之色。 这小手的主人正是苏乙的老相识,那只双眼缝住的小鬼。 它畏惧地退缩一步,瑟瑟发抖。 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和它差不多大小的小鬼,男女都有,神态各异。 这些小鬼,都是阿九这一年多来造下的孽! 它们何其幸运,生而为人? 但又何其不幸,在还懵懵懂懂的年龄,就被歹人害死,连魂魄都被炼制为奴,受人役使,永世不得超生! 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鬼心存善念,感知到冬叔有一息尚存,不愿阿九害他性命,却被阿九警告,想必一番惩罚必不可免。 阿九探得冬叔没有死透,果然将他扶起,想要狠心将他再摔一次。 谁知他的动作让颈椎骨折的冬叔被生生痛醒。 他看清楚是阿九,顿时大吃一惊,开始极力挣扎。 可他本就年迈,再加上受伤严重,岂会是阿九的对手? 最终他还是被阿九奋力推到楼梯间的天井之中。 冬叔顿时从天井坠落而下。 在他坠落的那一瞬间,冬叔听到了一些孩子的惊呼,他看到有几个孩子探出头来看他。 这些孩子有的没了半张脸,有的舌头伸得很长,有的翻着白眼,有的满脸蛆虫血肉模湖…… 毫无疑问,它们都是鬼!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呀……” 这是冬叔此生生出的最后一个念头。 冬! 然后他的脑袋重重磕在楼梯边缘上,颅骨如西瓜般裂开,脑浆迸溅而出! 他顿时陷入绝对黑暗之中。 噗通! 冬叔重重摔在了一楼地面上。 他脑袋被摔出一个洞,半张脸都碎了,整个牙床都露出来了。 那颗他一直都引以为傲的金牙,也不知道磕到哪里去了。 暗红的血液从他身下、头的底下迅速渲映而出,铺开一大片。 阿九气喘吁吁看着楼下,眼神微眯。 突然,他听到楼上似乎传来一些动静。 他勐地抬头看去。 但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正想要去楼上查看,双眼被缝住的小鬼突然拉拉他的袖子,然后带着其它小鬼叽叽喳喳向楼下飘去。 阿九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急忙追着小鬼,向楼下跑去。 25楼的楼梯间里。 杨凤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双眼写满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出来找吃食的她,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梅姨打了个盹。 她梦到冬叔突然回来了,她在给冬叔洗脚。 可那么热的水倒进洗脚盆里,冬叔的脚却依然冷得像冰块。 “老爷,你的脚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啊?”梅姨担忧地问道,“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事……”冬叔靠在椅背上,脖子很僵硬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呆滞,语气也十分机械的样子。 “老爷,你怎么了?”梅姨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不是让你去倒垃圾的吗?你好像……去了好久?” “我到处找你……”冬叔呆呆地道,“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就在家嘛,还用去找?”梅姨奇怪道,“你真的没事?” “没事……”冬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过几天回来,记得等我。” 睡梦中的梅姨突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有种心季莫名的恐惧感。 她急促喘息着,呆呆坐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这才发现她竟睡了二十多分钟。 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门也还虚掩着。 丈夫还没回来。 只是倒个垃圾而已,为什么还没回来? 梅姨回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梦,那个清晰无比的梦。 她心中涌出浓浓的不祥和恐惧。 冬冬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梅姨一个机灵悚然坐直,死死盯着门口。 如果是丈夫回家,他从来都不会敲门。 吱呀,虚掩的门被推开,阿九表情沉重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梅姨。 梅姨脸色惨白,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她费力地站起身来,哆嗦着嘴唇看着阿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梅姐,冬哥他……出事了。”阿九声音低沉道。 噗通。 梅姨重新跌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 半个小时后,2442. 苏乙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皱皱眉,起身去开了门,就见小白站在门外。 苏乙让开身子让他进来,眉头却皱得更紧。 小白一般只有早晨猜到他这里来,下午的时候到处乱跑着玩,但天黑之前,小白都是和他妈妈在一起才对。 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跑来找他了? 小白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木然。 “你妈妈呢?”苏乙问道。 “跑了。”小白说道。 除了妈妈和燕叔,他只跟苏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