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早在范遥到来之前就用脚尖挑起之前被苏乙拽成两截的铁链拿在手里,以它来迎敌。 虽然是仓促间找到的武器,但他招式却丝毫不显生疏。以范遥剑法之精深,竟也奈何不得张三丰分毫。 两人打了一会儿,两边的战团却都僵持不下。 这自然是和苏乙、张三丰还要分心疗伤有关。 鹤笔翁怪叫一声又跳入战团,这次他却是跟范遥联手一起攻张三丰。 只可惜两人全无默契,有他加入,张三丰反而更游刃有余。 砰! 某一刻,苏乙突然抓住机会,狠狠一掌打在鹿杖客身上,鹿杖客躲得快,这一掌只扫过其左肩,但饶是如此,他整个左边肩胛骨也直接碎掉了。 他凄厉惨叫着跳出战团,抱住明显耷拉下去的左肩,痛得面容扭曲,瞬间便大汗淋漓。 腾出手来的苏乙毫不犹豫,直接一把向范遥身上抓去。 范遥如临大敌,根本不敢有丝毫怠慢,直接放弃张三丰全力应对苏乙一击,手中剑斜斜削向苏乙的手腕。 无论是国术还是古武,徒手对兵刃总是很吃亏的事情,除非真能修炼到传说中的刀枪不入、金刚不坏的地步,否则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得躲着锋刃走,苏乙也不意外。 正是因为如此,更精妙的技巧和天赋才显得尤为重要。 前者可以让你在打斗中巧妙应对一些局面,一旦你能出乎对手以外,胜负便可刹那分出。 而后者决定着你能多大程度学会以及掌握这些技巧。 而苏乙所掌握的技艺中,最实用也最百试不爽的一招就是空手入白刃了。 无论是柳生流的无刀取还是咏春里的卸刀法,亦或是八卦掌中的游龙擒拿术,都与空手入白刃的技法有关,而苏乙对这些都很感兴趣,并将这些相关的招数整理升华,创出属于他自己的无刀取绝活。 之前对上阿大,便是如此。 如果破不了苏乙的“无刀取”,那就最好不要在苏乙面前用刀用剑。 因此范遥一剑削向苏乙手腕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注定了失败,因为苏乙出手就是要迫使他一剑削来。 范遥根本看不清苏乙如何出手,便觉手腕一麻,下一刻就觉掌心一轻,手中剑已经到了苏乙手中。 但他比阿大反应迅速得多,觉察不对想也不想整个人极为狼狈向后仰倒勐地攒射出去,逃离了战团,却让苏乙悄无声息的一剑刺了个空。 “不错。”苏乙微笑赞了一声,下一秒一剑斩向一边的鹤笔翁。 鹤笔翁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要逃离,他就算疯了也不认为自己能够面对张三丰和苏乙两人联手。 但这时想走却已经迟了。 张三丰手中铁链斜斜一甩,直接封死了鹤笔翁退路,让他身形一滞。 就是慢了这一息时间,苏乙手中长剑直接从其脖颈侧面刺入,从另一侧穿出! 鹤笔翁浑身一震,僵在原地。 下一秒苏乙的另一只手掌突然从张三丰小腹处移开,往前走了一步,手中长剑顺势一旋转,鹤笔翁的头颅顿时直接顺着长剑转了一圈,然后跌落在地。 直到头颅落在地上,他脸上惊骇的表情甚至都没来得及散去。 张三丰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祛除了。 “师弟!”鹿杖客目眦欲裂狂吼一声,就在苏乙和张三丰都以为他要冲来拼命的时候,此人竟转身就跑! 旁边的范遥也没料到这一出,等他反应过来,鹿杖客已经没影了。 他脸色顿时就黑了,想也不想转身就要逃走,但刚迈出一步,就见苏乙如鬼魅般已站在洞口,手中长剑指着他的方向,表情似笑非笑。 滴答。 长剑有血滴落,范遥只觉自己的心神也随之跌落谷底。 “我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遥,自毁容貌,装聋作哑潜伏在汝阳王府是为了抗元大计!”电光火石间,范遥毫不犹豫开口,将自己真实身份直接说出。 苏乙微微一怔,而范遥不敢有丝毫犹豫,对苏乙一抱拳继续道:“苏掌门,在下一死何足道哉?只不过我潜伏汝阳王府数十载,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我不怕死,但此时死去,半生努力尽化乌有,在下心中实在不甘!” “范某乞求苏掌门暂且饶我一命,等打退了鞑子,不用尊驾动手,范某自我了断!若是苏掌门不信,范某可在此立下重誓!” 范遥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让人极为信服,即便是张三丰都颇为动容,觉得此人虽然求饶,但其实却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他心生恻隐,有心想要开口替范遥说情,不过微微犹豫还是没有说话,只等苏乙做出决定。 苏乙放下剑澹澹道:“你这个奸细,潜伏得也太入戏了,捉张真人也就算了,刚才出手可没有半分留情。” “玄冥二老在侧,范某只要稍有留情就会被其看出端倪,我身在曹营,但有一事不慎,都活不到现在!”范遥冷着脸道,“蒙元天下兵马,汝阳王统领其中一半,我潜伏汝阳王府,是为了以后战局关键时能送出鞑子排兵布阵的情报,而不是为了现在救出一个张三丰就被迫暴露身份。” 顿了顿,他又向张三丰拱手道:“抱歉张真人,范某言语有所冒犯……” “无妨无妨……”张三丰摆摆手。 “你还想继续潜伏?”苏乙问道。 “那就看苏掌门还给不给范某这个机会了。”范遥道。 苏乙点点头:“但你不能毫发无损从我手上逃生,否则以赵敏的精明,她必然会有所怀疑。” 范遥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苏乙的言外之意。 “苦肉计?”范遥一咬牙,“好,请苏掌门出手!” 苏乙微微颔首,突然一剑刺向范遥胸口。 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