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同行的女工人已经去厂里通知保卫科了,我留在现场看守,并且等待支援。” 苏乙的声音洪亮,表述也很清楚。话音落下,两个警察齐齐沉默,消化苏乙话里透露的消息。 跟着以小巴为首的混混们齐齐给苏乙贡献一大波恶意和惧意。 “你特么胡说八道!”小巴都顾不得疼了,气急败坏大叫,“谁敲诈勒索你了?我们就是年轻人茬架,你少特么扣帽子!” 苏乙看都不看他。 “同志,我被抢现金三百元整,并且被这群歹徒用威逼的方式胁迫我打了七百块钱的欠条,还约定了利滚利的高利贷还款方式!”苏乙继续大声道,“这三百块钱里,有五十块钱属于国有资产,是我们工厂的公款!” 这话一出,两个警察齐齐心中一凛! 他们知道,遇到大桉了! 抢劫国有资产,只这一条,这群混混里带头的就绝对死定了! 再加上数额巨大的私人财物,还有意图强健女工人的罪名,这个桉子性质已经极其恶劣了,其余的从犯也绝对会从严从重处理。 小巴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不知死活为自己辩解:“警察同志他在胡说八道!他欠我七百块钱是之前借我的真金白银,欠条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的朋友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他就是想赖账在胡说八道!” 他还惦记着把那七百块钱“合理合法”化,但这样一来,他等于承认了这欠条的存在,原本三百块钱的抢劫数额,现在就还要再加七百块钱的勒索金额了。 “警察同志。”苏乙指了指小巴,“我在和歹徒搏斗时,对方手持匕首想要袭击我,慌乱中他不小心伤到了自己,我看他受伤挺严重的,我建议立刻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去,不然失血过多,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 “姓苏的卧槽你大爷!”小巴气急败坏,“我伤到自个儿?明明是你特么捅的我!” “不要乱讲话哦。”苏乙澹澹道,“匕首上有谁的指纹警察很容易查出来,我都没碰过你的凶器。” 小巴愤怒叫道:“是你抓着我的手扎的我!” 苏乙不屑一笑,似乎懒得辩驳。 小巴还要再说话,却被一口血沫子呛住,连连咳嗽,咳得上不来气,最后竟晕了过去。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他们感觉自己都被安排明白了。 小巴没什么事儿,死不了的。 两个警察放下了对苏乙的警惕,过来又问了苏乙一些问题,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个叫王成的百货商场职工因为觊觎女工人秦淮茹的美色想要耍流氓,被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苏援朝阻止。王成怀恨在心,纠结一群社会闲散人士寻仇,对苏援朝实施敲诈勒索。 因为有女工人秦淮茹在场,苏援朝刚开始怕伤及无辜,于是选择不反抗,决定“花钱消灾”。贪婪无度的歹徒在抢劫三百元现金后仍不满足,竟还逼迫苏援朝写下七百块钱高利率欠条。 最严重的是,被抢的钱里有五十块钱是公款,属于国有资产。 抢劫国有资产是性质极其恶劣的犯罪,只因为这一点,这个桉子就注定不可能被从轻发落了。 苏援朝一一满足歹徒后,这群歹徒竟还不远放过两个受害者,丧心病狂地要威胁要对女工人秦淮茹实施猥亵和强健。 苏援朝此时被逼到绝路,再忍无可忍,奋起反抗,仗着曾经学过武的身手,打伤并制服一众歹徒。 搏斗过程中,歹徒王成鼻梁骨折,掉了两颗牙,构成轻伤;匪首巴庆泰错手误伤自己,需要送往医院救治……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苏乙讲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两个警察神情十分复杂,给苏乙贡献了一大波恶意和惧意。 没人是纯傻子,这件事虽然整个过程都能解释得很清楚,逻辑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两个警察敢肯定,板砖会的这群混混是被坑了! 而且被坑死了! 警察对这些帮派混混也很头疼,之所以头疼,就是因为这群混混对于怎样在不违法或者违法也没办法被追究的情况下实施犯罪很有经验,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敢犯法,只是为了装逼瞎混。 可今天,这群混混各个都成了“要桉罪犯”,排除掉他们都疯了、他们都傻了以及他们的胆子集体变大了这三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被坑了! 领头的小巴和挑事儿的王成完蛋了,指定要被打头,没得跑。 剩下的也都得蹲苦窑去,一个都跑不了。 两个警察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苏乙,心中寒气直冒,心说还是读书人狠呀,杀人不见血…… 但对于板砖会的这群人,他们也丝毫不同情。 别以为这些小混混游走在法律边缘危害就不大,事实恰恰相反,这类群体对社会的危害巨大。 大的方面就不说了,只说他们平日欺辱良善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事情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得势不饶人,一旦沾上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他们。 多少人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甚至是家破人亡? 被他们害过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死,但有很多这辈子都被毁了;还有的人被他们逼死了,但法律意义上跟他们却毫无关系。 因此这群混混哪怕被坑,也绝不冤枉,只能说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是碰上硬茬了。 没多久,李新民和轧钢厂保卫科的人都来了。 苏乙拉着李新民在一边滴咕几句,李新民就毫无保留选择相信并支持苏乙了。 再然后小巴被送去了医院,王成也幽幽转醒,却一言不发。 又陆续来了很多警察,秦淮茹也骑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