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根山参,剪它作甚?”
贾琮心里盘算着事情,见影儿提问,笑道:“好影儿,不错哦,懂得提问了。那你就动动你聪明的头脑,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第二天因是休沐日,不用上学。贾琮先去毕恭毕敬地给贾赦、邢夫人请安。两老不耐烦挥手将贾琮赶走。贾琮走到仪门,又遇贾琏过来请安。
贾琮恭恭敬敬退在一边,躬身问安。贾琏心情不错,随手扔给贾琮几个铜板打发他。
贾琮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走到前院奴仆居住的地方,将他的亲随吴义叫起来。吴义虽没有抗命,但脸色十分难看,只差将“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
作为他的亲随,甚至是他的奶兄,按道理说他最有可能成为贾琮的心腹。可现实就是贾琮无权无势,他的亲随都敢给他脸色看。
贾琮需要借助这么一个亲随充当门面,心中虽不喜,也只得将这口气咽下。
贾琮带着亲随往宁荣后街走,走到廊下时,敲响了其中一间房屋的门。
“芸哥儿可在家?”
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老妇佝偻着身体,打量着贾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琮兄弟。我家那孽障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贾琮道:“琮给五嫂子请安,五嫂子身体可好?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昨日在碰到芸哥儿,今日琮廊下路过时,想和他打声招呼而已。”
贾芸之母卜氏说:“劳琮哥儿挂念。我家那孽障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贾琮道:“话不能这么说,芸哥儿是个有孝心的,也肯吃苦,人也机灵,将来是能够干出一番事业的。我观五嫂子你的脸色不大好,是否是身体欠安?五嫂子你要好好保重好身体,将来还有你享福的时候。”
卜氏笑道:“借琮兄弟吉言了。”
贾琮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卜氏,说:“这是我前日得的一点山参,只剩小半支。五嫂你若是嫌弃,就别收下。”
“这……”
贾琮不容卜氏拒绝,将小半只山参塞给她后,告辞离开了。
他沿着后街继续走,路上还买了些果蔬糕点。他带着亲随走到一套小院门口,敲开了门。一个老仆开门打量着贾琮,说:“恕老奴眼拙,不知道小公子你有何事?”
贾琮在贾府是一个透明人物,稍有些亲戚关系的,或许见过他,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其他寻常人,或许只听过他名字,没见过他本人。甚至相当多的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压根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存在。
所以,这个老仆没认出贾琮,贾琮也不气恼,还按着规矩递给老仆一个红封,说:“学生贾琮,听说夫子生病了,前来看望。”
老仆捏了捏手中的红封,说:“请公子稍等。”
老仆走到院子,将有人看望的消息告诉贾代儒。贾代儒斜躺在床上,问:“谁?”
老仆说:“贾琮。他自称学生,想来是老爷的弟子。”
贾代儒发动他不大灵光的大脑,在族学中搜索一番,才将画面定格在那个默默无闻的学生身上。
你要说他是个好学生,可他成绩一般,表现一般。
你要说他是个坏学生,可他成绩一般,表现一般。
他就是一个既不好也不坏,既不调皮也不上进,没什么存在感的学生。
贾代儒完全没想到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会想到来看望他。且不是以晚辈的身份,而是以学生的身份。
贾代儒让贾瑞将贾琮带进来。
贾瑞来到大门处,先瞟了一眼贾琮身后的亲随手中的礼物,再堆着笑脸说:“琮哥儿,你有心了,快快请进。”
贾琮向贾瑞作揖道:“有劳瑞大哥带路。”
贾瑞一把搭在贾琮的肩膀上,说:“在学堂中,我肩负管理的职能,免不得严肃一些。但私底下,我是个很随和的人。咱们都是兄弟,不用见外。”
贾琮嘴巴上答着是,实则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走进了屋内,贾琮规规矩矩向贾代儒问安:“学生浑浑噩噩,年幼无知,幸得师长教导,方能知道为人处世的道理。记得先生您教导过我们‘世事洞明皆学问’。前几日,学生偶感风寒,得了一场小病,亲友过来探望,学生才开了窍,知道原来亲友生病,是要相互探望的。
昨日得闻先生身体欠安,学生思及往日懵懂的事迹,心中惴惴不安,只想早些到塌前为先生侍奉汤药,愿先生早日康复。\"
贾代儒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世事洞明皆学问”这一句话,或许他说过,只是忘记了而已。
被贾琮恭维了一番,贾代儒来了兴趣,考察了贾琮一些课业上的事情。对贾代儒本人而言,他这一生引以为傲的事情就为人师表,引以为憾的事情是没教出什么有名的弟子。
不过,贾代儒不认为是他的问题,而是学生的资质太差,本性太过顽劣。
如果贾琮有读书的天赋,贾代儒也愿意多花些时间来培养他。
于是,贾代儒问了贾琮一些书本上的知识。贾琮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老老实实作答,没有什么“一鸣惊人”的装逼场面。
贾代儒虽有些昏聩,可毕竟人生阅历摆在那里,几个回合下来,心中就给贾琮定了性:“这是个不大聪明,但诚实、有孝心的好孩子。虽很难学所有成,但能培养出一个懂孝道的孩子,证明我的教育是成功的。”
特别是贾琮离开后,贾代儒在清点礼物的时候发现了大半支山参,越加觉得贾琮是个好孩子。贾代儒摸着那半只山参,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主意:贾琮是个知孝心的这事情,一定要宣扬出去。一则,老夫的弟子不只有贾琮一位。二则也得让众人知道,老夫教的学生,学业不一定好,但是人是懂孝道的。
后街廊下,近黑的时候,贾芸才风尘仆仆的回到家。当着贾琮的面,卜氏嘴中虽然说贾芸“游手好闲”,但实则知道自己的儿子十分努力,每日出去都是为求生计。
卜氏将贾琮到访的事情告诉贾芸,说:“娘觉得你琮三叔不像是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