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拥有的只是这个世界,但世界拥有的不只是我们。在世界落下的巨大帷幕下,我只是一个缄默的旁观者。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是初秋的雨季了,银色的藤蔓蜿蜿蜒蜒爬过旧橱窗。阿克图勒斯安静地在我的膝盖上安睡,偶尔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我穿着一件黑色的蓬蓬裙光着脚站在高高的木质梯子上。那是一条我妈妈年轻时的旧裙子,棉质的,因为岁月的缘故有着微微的褶皱。我深亚麻色的头发乱蓬蓬地披散着下垂到腰际。
最近我漂浮咒的技术掌握地越来越好,“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我尽量专注地举起魔杖对准此时正漂浮在书架第九层的那本书,让它慢慢向另一个方向移动。成功了!按照这样我摆好了一大摞书。
身后“嘭”的清脆一响,阿克图勒斯肯定又把什么东西弄倒了,我叹了口气,伸展了一下酸痛的手臂,看来它永远改变不了属于格兰芬多的某种特性。反正现在已经是正午,没有一个顾客。我也懒得去整理了,打算把写着花体字母的“Close”字牌挂在门外。
“阿克图勒斯,”我懒洋洋地头也不回地说,“今天我们中午吃什么?”
阿克图勒斯在比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几乎高一层的地方喵呜地发出欢快的声音,我抬头看着它,它非常开心地在书架上徘徊着,我忽然感到分外迷惑。
“秋刀鱼,金枪鱼还是三文鱼?”一个熟悉的惊心的声音柔和地说。
我猛然回过头去,差点从梯子上跌下来。“雷古勒斯!”我吃了一惊,呆呆地站在梯子上,左手中还抱着一大摞图书,右手还拿着魔杖。
“嗨,老朋友。”雷古勒斯就那样不温不火地站在我背后数米外的书架旁打着招呼,他穿着极简朴的,1978年那个时代的普通男孩子穿着的干净的白色衬衫。
正午的极为明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条条明亮的光柱。他就那样安静地站在一片灿烂的光华里,仰着脸,没有躲避开一丝一毫的阳光。
他看起来已经微微地有了些许改变,不只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安静而羞涩的男孩子,他的脸上徒然多了一种刚毅,我相信我们在彼此不见的岁月里也在努力各自成长。
那和我初次与他相识,他逆光的梦幻剪影完全不同。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这耀眼的阳光下清晰分明,照亮了所有隐藏在时代背后的黑暗。
在我没来得及回话的那几十秒里,我们一直站在原地对望着,我们所处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夹角。我站在巨大的木质梯子上俯视着他,他微微仰脸看着我。我发誓,有一刹那,他的明亮的浅灰色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耀眼的光芒,就好像我们曾经一起仰望过的那些星辰。那种眼神,似乎在我们两个之间还从未有过一般,忽然让我的心悬空了。但是我突然感觉我不再介意那种感觉了。
那些蹁跹而舞的微妙情感,还有永世无法出口的话语。
就像是流星,虽然短暂,但是拥有一瞬间的永恒。
有一刻,我承认我多么就想把他留在这一片华光中,只是永远让他留在这里,年华静好,一眼万年。
那一刻,他仿佛也成为了一道那么纯净的阳光。
“嘿,你怎么……”我刚开口,那种微妙的感觉就消失了,但我这次发誓,我看到过了他眼睛里的光芒,它的的确确存在过,虽然也只是几秒钟,没错。
“实话说,弄得不错,艾格。”他歪歪头,向我扬了扬手中的卡片,“是你给我留的地址。”然后他又学着我的腔调低声说,“我知道,我不来找你,就没有人来找你了。”
可是我真真切切地感到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喉咙微哽的感觉。
“行了,别那么感动,我来看看你的书店梦是什么情况而已,艾格。”他又戏谑我说。“别妄想我会给你打折……”我也笑眯眯地回话,可是雷古勒斯接的比我要快的多:“因为我会给你全部免费……”他也兴高采烈,一点都不比我笑得灿烂。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我顿时怔在那里。雷古勒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朗,嗯,还是开放了?这完全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羞涩的男孩子。
我大脑飞速转动,开始严肃地考虑要不要扑下去握握那只手,就像初次见面一样。感谢梅林在危急关头抓了我一把,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阿克图勒斯呼啦地一声踩着我的肩膀飞下来,像一只金色飞贼一般飞进雷古勒斯怀里(我只是打个比方,那家伙现在只是一堆金色的横肉,只是一个超号飞贼,我坚信。你可以想象它踩着我肩膀跳下来我的痛感),他用那只手很快而准确地揽住了猫咪,低头抚摸着它与下巴融为一体的脖子。阿克图勒斯拼命地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他的脸,哀怨地小声飞快的喵喵叫着诉说着自己离别的愁绪……我嘴角抽了抽,庆幸自己没有自作多情。
我尴尬极了,亲爱的梅林啊,幸好没有自作多情,否则我就又出丑了。
“你不是说,要吃饭了吗?”雷古勒斯抱着猫,一猫一人都仰着脸带着某种看起来非常相像非常和谐的表情看着我。
“好吧,我妥协,你成功地蹭了一顿饭。”我点着头,“算了,看在你也请我吃过那么多东西和咱们三年交情的份上。”雷古勒斯不满地看着我,“这是什么道理,艾格。吃了那么多东西居然可以和三年交情归为一类……”
“是啊,”我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跳下来,“三年来我吃了不少糖和甜点,基本上都是你的。”雷古勒斯带着一点挑剔地看着我,“的确。我还应该送你一次肥舌太妃糖。艾格,你也会穿裙子?”
然后,雷古勒斯非常自觉地自顾自地在书架另一个窗边的长桌前坐下,阿克图勒斯笨重地跃上桌子开始催促我准备食物。
“我们,还真的要吃猫粮?”开饭时,他非常惊讶地指着阿克图勒斯的盘子(他更惊讶于阿克图勒斯的盘子和自己的一模一样,除了盘子上写着‘阿克图勒斯’这个词,而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