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让江折这般忌惮?
刚进房间,就发现这儿还坐了一个独臂的男人,他在见到她时,猛然后退几步,接着又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与她打了个招呼。
“敦索,她安排调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江折轻声对那男人说,像是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一般。
敦索看了一眼孙渺渺,瞥开了目光,点点头,“他就在卞津,被藏的很深,暂且不知道具体位置,还需要继续打探。”
江折不做声,看了看孙渺渺和敦索,抿起了嘴,他俩这事更不好办。
而门外,文去澜收起扇子,轻点桌沿,憋不住的笑意从眼角流出,满眼欢喜,伸手去摸林净君的脸,又在半路停下。
“澄景这么久没见我,还这么冷漠吗?”他的确与她将近半个月未见过面了,这回匆匆结束了京城那边的事,立马赶来卞津见她。
更在看到她穿上这件迄今为止最适合她的衣裳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书的安排有些多余了。
只见林净君莞尔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凑近自己的脸边,予取予求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更像是等待被摘取的盛开的花朵。
就算知道有毒,也没有人能拒绝她的美丽和亲近。
“京城的事情办妥了吗?”林净君眼里星光点点,像有水泽漾动,细碎地只倒映出他的身影。
“事情并不复杂,不过就是越王查暗道封了两条,阻了一些货物运输,之后要恢复或再安排其他的,可能还费一些功夫,不过不打紧。”
文去澜看她的反应,始终表情淡淡的,接着又说,“还有个好消息,啧,也算得上坏消息吧,秦越明日就要回定北带兵,为的就是使者亲眷潜入京城且带领鬼兵害人一事。”
“罗古松口了?”林净君在万寿节那日之后便得知文去澜果然将鬼兵之事的罪责全然抛到她与敦索敦鹤身上,她为罪臣叛逃,各处都有她的通缉令。
但罗古否决敦鹤与他的关系,以至于朝廷尚且不能随意定罪于使者,时至今日终于撑不住邬答内外的压力而认罪。
天极的定北军需要有将领带兵以随时响应朝廷的命令,秦越不得不去定北。
好消息在此,但坏消息是一旦定北军开始行动,影与邬答的往来必然会受到牵连,双方搭接的扣子培养不易,若有损失,那缓过来过来则需很长时间。
“是的,他承认了敦鹤与他的父子身份,其余的不会多说。”文去澜见她想要知道更多,并未扫兴,手掌收拢握了握她脸上的柔软肌肤。
“邬答早些年与影有合作,毕竟双赢之事谁能拒绝?但若他们这次有心鱼死网破,我们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
林净君知道他还是说得保守了一些,凭她这几个月以来对影的了解,她意识到以影的能力足以搅乱邬答王廷,只是还没有必要到那一步。
“那与孙家交涉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做?”林净君仔细看着文去澜的情绪变化,橙色的光晕下他嘴角微微上扬。
“澄景应该知道影与他们谈的是什么,你觉得呢?”
“我来负责。”林净君抓紧了他的手,笑意更甚,明知沾上朝廷的东西可就不能轻易脱身了,可她不会就此松手。
文去澜看着她略显疯狂的模样,心脏忍不住疯狂搏动,这就是他亲自选中并包装好送给自己最完美的礼物。
“好啊。”
他缓缓将手滑至林净君的脑后,插入微凉的发丝之中,感受着温热与鲜活。
不待她反应,将她拉近自己,亲上那抹朱唇,细细研磨她的芳香,仿若始终与她灵魂共振一般,就连这样浅表的接触都能让他兴奋不已。
孙渺渺抱着琵琶蹲在门边,从缝隙处看过去就见到二人亲密的一刻,瞬间羞红了脸往后仰去,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地上,咯噔一下磕在敦索特意伸出的那只脚上。
睁开眼睛就与低头看她的敦索对视上,心想真丢脸丢大发了,于是立马起身回到房间的桌边做好。
她只是……没有心悦之人,在突然见到他人的亲密行为时有些不适应,而且那还是教会她如何唱曲的林姐姐。
林姐姐哪里都好,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真言先生也很受大家欢迎,是好人,应该不会欺负林姐姐,想法天马行空起来……
娘从未和她说起过和爹的过去,但她从伯伯那儿听说过,娘当初很爱爹,才选择嫁给他的,她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江折沉默地背过身去,从窗边看向整条街道,就连中秋时节这路上都没什么人,果然是卞津,贸然踏出门一步就可能误入终身的地狱之中。
秋风卷起落叶,马蹄声响起,他看出了是知府派人来了,转身出去告知文去澜与林净君。
“大人?”腰间别了一把剑的少年轻声说道,在察觉到有人投来目光之时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