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还有个问题他非常想问。
“那晚吕布和你说了什么？”
这回轮到夏沁愣神，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如鲠在喉。
深夜的曹家，纵使有数百重兵把守在外，里头依旧寂静无声。
而在这寂静中，坐落在客厅一方的立钟钟摆一下又一下地摇荡，如同关羽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紧盯着夏沁，可直到最后都没能等到答案，一句“没什么”以及慌乱离去的背影，便让关羽失神在原地，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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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课桌都被清空，仅留一块空地摆满了椅子，进到这里面的大多都是学校干部和重要学生。
随后外头进来了几名西装革履人士，他们是全校盟监督委员会派来的公证人，而他们会来，是因为东汉学院今天要抽签选出前往河东平定战乱的12名义勇军。
董卓几人是最后进来的，尽管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关系已经持续许久，但五虎众人每每看到这几张阴险狡猾的嘴脸，还是会忍不住嗤之以鼻。
抽签仪式正式开始，董卓拒绝了曹操拆签唱名，丝毫不怕学生会会故意漏掉几个人的签牌，袖子也挽到了胳膊处，一切看起来毫无破绽。
孙尚香紧盯着那透明的签桶，随着每一次抽签，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才抽了5个人，其中竟已包括赵云和刘备。
“马超。”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若任由董卓继续抽签，恐怕五虎将全员都要奔赴战场。
“等一下！”
孙尚香突然出声制止，吓得蒋干一个手抖，将整个签桶弄倒在地。
“干！”董卓骂道，完全不顾及还在场的委员会公证人。
“代理校长不要急嘛，签掉了捡起来就好啦。”还是夏沁护短，看蒋干被吓得面青唇白，连忙开口安抚。
现在确实还不是发火的时候，董卓也只能忍住怒气，压着声音催促蒋干快点将签牌收拾起来。
而且孙尚香那丫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仅紧盯着签桶不放过，还扬言只有蒋干能碰那些签。
看来，蒋干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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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确是出现在签牌上，自蒋干弄翻签桶后，董卓再没有抽到五虎将的其中一人。
加上貂蝉和小乔误打误撞的帮忙，更是让孙尚香确信董卓作了弊。
“董卓到底是怎么作弊的啊？”张飞的小脑袋瓜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可是全程眼都不眨地盯着箱子。
“董卓事先将写着我们名字的签冰过了，所以只要董卓在伸手去抽的时候碰到冰凉的那支签，就代表会抽中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人，除了外表看不出差异外，抽出来的签经过人手的温度回到常温，任何人都检查不出那支签是被冰过的了。”孙尚香娓娓道来，这思考量着实令人敬佩。
“哇哦，好厉害呢！”众人齐声感叹。
“虽然没有证物可以证明董卓作弊，但我们还有证人。”孙尚香说着，视线便已投向曹操。
的确，此次做签的任务由学生会包办，签牌有问题，大抵是学生会内部出了内奸。
孙尚香问道：“会长，你把这次做签的任务交给谁了啊？”
“是我把做签的任务交付给蒋干的。”曹操意味深长道。蒋干可是他派去董卓身边的卧底，如今联合董卓作弊，怕不是碟中谍。
“干？！”
……
“阿嚏！”
另一边，蒋干突然感觉一阵寒战，随即打了个喷嚏。他接过夏沁递过来的纸巾，揉了揉鼻子，娇嗔道：“不会是昨夜冰冻签牌的时候冷到了吧？”
夏沁听闻，无奈道：“你只是冰了三支签。”
“那还是沁姐料事如神，正正抽到第三个人就有人阻挠。”
“你的演技也不错。”
夏沁如是调侃，蒋干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一会儿，蒋干自知现在还不是说笑的时候，打了个哈哈后连忙正色，说：“曹操那边怕是很快看出破绽。”现在连会长也不叫了。
短短一句话便道明了现在的情势：曹操若发现不妥找到蒋干上告全校盟，那么董卓万万不会放过蒋干的，约定好的东汉书院学生会会长做不成尚且不说，不翼而飞才是事实。
“你放心，这一路走来没人跟着我们。”
蒋干自然对夏沁很有信心，是无条件的信任。
在遇到夏沁以前，他只是家中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每日战战兢兢，行事说话小心谨慎。今日大房得势，他便讨好那位趾高气昂的嫡子，明日二房上位，他又对那位刁蛮无理的二小姐低声下气，看眼色做事已是家常便饭，怪不得别人老说他是墙头草。
虽说是为了生存才在各方势力摇摆不定，但墙头草两边倒却也惹人生嫌，若不是夏沁，他早就被乱棍打死在那荒凉的小院里。
他不记得夏沁是如何出现，不记得她是如何赶走那些收到指示毒打他的侍卫婢女，只记得那张逆着光的脸庞，伸向他的手，以及那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运筹帷幄的低语。
她说：“墙头草没有墙依靠怎么能行。”
自那以后，他从蒋家不受宠的庶子变成了无人问津的透明人，即使出现在大家眼前，他们也都当他不存在般，不再找他麻烦。他想，大抵是夏沁的功劳。
因此，他不管夏沁究竟为何要他答应董卓作弊，假意入套也好，背叛曹操也罢，他忠的一直是他背后的这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