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慕青桐刚回去没多久,宝珠便来了。
“殿下,”宝珠道:“乌州主回来了,听闻您跟古大人都在,想要在府上您补办一个接风宴,日子就定在明晚,您看?”
“乌州主一片好意,那便应了吧。”慕青桐在太师椅上坐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见她这般,宝珠声音小了些,道:“乌州主还邀请了连公子。”
闻言,慕青桐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托乌念慈的福,她对乌州主也有几分了解,他这次设宴接风是假,趁机试探才是真。
毕竟古纵明面上虽然是圣人派来的人,可他既然是姓古,就难免被划分到太子阵营。
乌州主这人,人不算聪明绝顶,但就是喜欢各种揣测朝堂走势,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了一步。
这番怕是想要刺探一下她的底了。
不过也无妨,她既然来了乌州,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微闭了下眼,居然开始有些怀念在深山中与谢悬济相伴的那三个月了。
虽是在养伤治病,但确实是难得的惬意。
可惜了。
宝珠看着她似乎要睡过去的样子,也摸不准她的主意,这时候宝音进来,慕青桐便让她先去给乌州主回话了。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宝音见她这样,有些担心,道:“宝珠跟着殿下也有四年了,殿下总是这般,怕是要让她生异心了。”
她与宝珠均在慕青桐身边伺候,却被明显有区别对待,她是怕宝珠心底生出不满。
“我对她还不好吗?”慕青桐揉了揉眉角,道:“当年我说不让她来身边伺候,在那边管人也是一样的,她非要来,如今倒要嫌我不信任她了。”
“可是……”
“她来我身边伺候的目的本就不纯,我顾念着宝珍留下她,她却要为了宝珍走上歪路,丝毫不想会将我置之何地,也该让她长个教训了。”
宝音无声叹了口气,也不再劝慕青桐。
当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宝珍的惨死是宝珠心底一道疤,也是她们的,只是宝珠一昧的将事情怪在叶家头上,倒反而让殿下难做了。
作为奴婢,让主子难做就是最大的忌讳。
殿下如今忍她是念及宝珍,可宝珠这手若是再伸,殿下就该容忍不了了。
只希望她自己能想通,不要走了歪路才好。
不谈宝珠的事,慕青桐从椅子上起来,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
她从大书桌下面抽出个信封来,道:“这是中州那边刚送来的,太子如今已经重回朝堂议政了。”
宝音一惊,这也太快了,虽然已经知道慕青桐没事,但圣人这速度着实有些……
她悄悄瞧了一眼慕青桐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后,方才慢慢松了些气。
慕青桐自然不是只为了说这个,她道:“圣人如今醉心修佛,太子投其所好,又给佛寺捐了不少钱,你去给咱们的人传信,没事可以去打劫一下。”
至于名头,都用上打劫这个词了,自然是山匪劫走的。
“好。”
宝音仔细应下来,又问道:“殿下,您准备何时启程回东州?”
她们这次来乌州本就是为了找九州神医而来,如今九州神医找到了,慕青桐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再留在乌州了。
她心底始终觉得,这出来的变故还是太大了,此前落崖一事便让她们提心吊胆的,如今局势多变,还是待在东州比较安全。
“我也正想这事呢,”慕青桐道:“等古纵回去复命了,咱们也就回去吧。”
先帮着应付完古纵再说。
再说,她总觉得古纵这次来应当还有别的目的,只是具体她有些猜不到,还是再观望一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