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些再来。”
王婉儿带着孩子正往外走,院子里梅树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一窜而上。
“娘你看,是阿七。”
这是子峻从宫里带回来那只猫,它窜上树,站在树杈上,爪子扒着树干上下挠动。
卓彻跑到树下,仰望着阿七,伸手召唤:“阿七,快下来!”
阿七听到声音飞快下树,在他脚边来回蹭。
一旁乳母抱着的卓衡也是目不转睛盯着阿七,歪着脑袋一脸好奇。
孩子们在跟阿七玩,王婉儿也坐在屋檐下,刘妈妈端来一些茶点。
已经过去半晌,婆母还没见出来,她也不想贸然进去,生怕打搅。
子峻的学业一直不尽人意,之前姨母一家来京时曾提了几句,他们倒是说子峻既然想从武,读书认得字便罢了,只要孩子品行端正,其余的随他去。
眼见就要用晚饭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曦和苑。
入夜孩子们都已睡下,想到已经有两月没给卓昱写信,走进书房。
正写着这次卓彻生病一事,画楼疾步走进来:“大奶奶,夫人请您立即去一趟扶光苑。”
王婉儿笔一顿,抬头问道:“出了何事?难道是子峻?”
画楼摇了摇头:“将军下午被陛下召进宫,天黑了才回来的,听府上小厮们说将军面色不大好,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闻言王婉儿赶紧放下笔到扶光苑,走进院里,此时已是二更后,各处屋里灯还亮着。
任馨带着人收拾东西,另一边屏风后,卓天曜在跟卓昊和子峻谈话。
见婉儿过来,任馨手里抱着厚棉衣,问道:“你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昱儿?”
“啊?”王婉儿不明所以,呆呆愣住。
任馨跟刘妈妈交代了几句,过来喝了口茶坐下,“将军明日要去陇阳,若有东西给你官人,好叫他给你带去。”
这话一说完,王婉儿心绷紧:“怎么忽然要去陇阳?是官人出什么事了吗?”
往日她和卓昱几乎每月都会修书一封,这次她因为照顾孩子没有闲心写信,而卓昱也是两三月了没有寄信回来,上次给他寄去的信也没有回音。
一颗心骤然跳得厉害,身子也有些发软。
这时卓天曜走出来:“他出事也是自找的,他不听劝跟殷承元恋战中了人家的圈套,自己受了伤,还丢了立阳城,陛下在殿上气得摔折子。”
往日卓昱的信中都是问及她和孩子,从未提过殷承元,王婉儿以为两人没有大动肝火,不曾想两人打得如此激烈。
王婉儿哽咽了下:“伤势严重吗?”
她真想立刻跑马去陇阳看看,但在公婆面前不敢放肆。
这事若放在以前她可以连夜赶路,现今不行,她不仅是妻子,还是母亲,是儿媳。
卓天曜三更出城点兵,五更出发。
王婉儿赶紧回来收拾了几件厚衣服还有些药,看了看厨房里的点心,拿起来了又放回去,赶紧包好送去扶光苑。
婆媳俩送卓天曜出门,夜深人静的夜晚,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