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依偎相聚,说不尽的千万思念,但卓昱不得不离开了。
陛下有答应过,等他得胜归来就为他们赐婚。
这场胜仗他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王婉儿他这次要定了。
从她走进自己的人生里,所有的视线心绪都在她身上。
倘若不能娶到婉儿,他不知还能与谁共度这余生。
一次次想松开双臂,终究是不舍得。
忽而怀中人儿柔声道:“你快进宫吧,他们等着你呢。”
……
回到逐梦轩,每个人脸上的挂着灿烂的笑容。
接下来就是陈南王府和卓家的喜事了,陈眉在婉儿及笄后就开始操办着嫁衣嫁妆。
方才离别时,卓昱让婉儿回来等他。
全府上下面露喜色,她木然坐在凳子上,暗自想着。
这不会太顺了?
上辈子在侯府深受折辱,至今心有余悸。
她不求此生能做个豪门贵妇,只要能嫁给卓昱,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挺好。
快入夜时,王府各处已经上起灯。
画楼劝婉儿早点洗了歇息:“圣上设宴为南征将领庆功,都这时辰了卓公子应该不会来了,您快些睡了吧。”
婉儿伏在桌上轻摇头:“他说了会来的。”
说罢坐到外头廊下等,盯着逐梦轩的院门,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等了两刻,人还没来。
婉儿困意袭来,斜趴在栏杆上打起瞌睡。
画楼喊她要不先睡了,不然进去等也好啊,夜里外头凉。
她即刻坐起来大声道:“不用,我不困!”
等画楼云屏一走开,她又趴下睡着了。
画楼无奈,进屋想找件披风给她披上。
出来时廊上一个高猛阔影轻轻走来。
卓昱一个噤声手势,拿过画楼手上的披风让其退下。
出宫时已经不早了,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来一趟,因为他知道她会等。
慢慢盖上披风,不曾想还是把她吵醒了。
王婉儿睁开惺忪的睡眸,看到眼前清俊容颜顿时没了睡意。
“困了怎么不进去睡?”
婉儿拢了下披风,辩解着:“我只是眯会儿眼,没困。”
昏暗烛光下,那闪躲的小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再抬眼看到他深沉而温柔的双眸,心跳又开始莫名加快。
娇羞道:“刚从宫里出来吗?”
“嗯。”
“怎么没先回家看看卓夫人?她在家里一直很担心你的。”
“我和父亲从宫里来,母亲也来了。”
王婉儿心里疑惑,问:“这么晚,出了何事?”
他轻轻一笑,顿了顿温柔说道:“是大喜事!为商定我们的婚事来的。”
还没见过大晚上登门来商讨婚事的,王婉儿紧张得两只食指不停在袖子里打转。
难为情说道:“不用……这么急吧?你和卓将军才回京,还没到家就先上我家来了。”
卓昱自始至终目光就没离开过婉儿,原本是打算出宫自己来看婉儿的。
今日陛下赐婚还特意嘱咐,早点择了良辰吉日热闹热闹,纳兰家多年没有迎亲嫁娶的喜事了。
望着娇滴滴的婉儿,卓昱打趣说道:“你都上我家照顾母亲和二郎了,到底谁更急呀?”
年前在南方有收到母亲的家书,将婉儿上门照顾病榻一事告知。
王婉儿一言不发,只是羞羞的低下头。
倏然一双大掌扶上了两肩,他急促的呼吸靠近,双眼炙热温柔。
“谢谢你照顾我的家人,往后我来护你。”
他低头慢慢凑近她的脸庞,目光从紧张灵动的双瞳逐渐往下移。
停在那莹润的樱唇上,心里涌起一股冲动,缓缓贴近。
交叠之际突然被人抵住胸膛。
卓昱停住,眉目迷瞪充满疑惑。
“这里是怎么弄的?”
婉儿纤细的手指,轻抚他下巴一道浅浅的疤痕。
“战场上不当心被划伤的,没事。”
说完头刚想继续贴近,婉儿挣脱开束缚,拉着他往屋里走。
王婉儿的药箱大大小小的瓶子盒子,她在里面翻找着。
卓昱连说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用了。”
婉儿心想:你这么看中别人的容貌,怎么自己这么潦草了事?
她翻出一个药膏盒子,细心给卓昱上药。
微凉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伤痕,每一下都触动着少年的心底。
上好药婉儿收拾药瓶子放药箱,转身撞上他胸膛。
四下安静,只听得见他急速的心跳和紊乱的气息,眼神交汇心乱神迷,脸不由轻轻上扬。
这时院门外传来声音。
“卓夫人进来坐会儿吧!”
“时辰不早了,帮我叫一下大郎,明日我再来看婉儿。”
“那请夫人稍候,奴婢这就去叫卓公子。”
听到这声音两人迅速松开手,各站在一边冷静平复躁动的心跳。
卓昱缓了缓,低沉着嗓音:“我走了。”
婉儿羞涩嗯声。
画楼进来叫人,等人都走后她立马躺在榻上,被褥盖住全脸,双腿激动得上下来回拨动。
实在太难为情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脚太用力一只鞋子甩飞出去,差点砸到进门的画楼。
画楼见此场景赶上来问:“姑娘你怎么了?卓公子又惹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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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府。
月生伺候主子沐浴,两次添热水都见卓昱呆呆坐在浴桶中,双目温暖,嘴角含笑。
第三次添水,月生小心翼翼笑问道:“大爷,您还要洗多久啊?水再添一次就没了,要不我再去给您烧两桶来?”
卓昱回过神,脸微沉清清嗓子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