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子静下来,众人行礼:“拜见陈南王。”
王铮:“陈南王妃杀我曾孙女,殿下这是要公然偏袒罪人吗?”
纳兰闻染:“老王爷可别在此胡乱指证,大理寺已经着手查办,定会找出凶手。您没有证据就来说我家王妃是行凶者,倒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们府上以后夜里可别都睡着了!”
在场鸦雀无声,广林王紧了紧拐杖,瞥一眼陈眉。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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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政殿。
殿中无一侍从,纳兰元敬端坐书写。
纳兰闻染拱手:“微臣拜见皇上。”
上面人头也不抬:“皇叔免礼……可查到死因了吗?”
正殿御用书桌两旁还设有小茶桌,纳兰闻染缓缓坐下。
“不但那间屋子,整个王府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人应该是睡着的时候死的,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从面色看也不是中毒。你说这事怪不怪?”
杀人于无形,不留任何痕迹。
纳兰元敬手中笔停下,沉思片刻心中似有定数,转瞬又接着若无其事写字。
“那就接着查吧!”
“方才到我府上来闹,也不知中的哪门子的邪说眉儿是凶手,简直疯了!”
又提到今早西北传来的军报,西威近半年来屡次犯境挑起战事。
西威紧挨我朝西北边境,全族男女皆习武善战。
纳兰闻染:“李阔守在嘉平,那里是接壤西威的主要关口,今年恐怕不能回京了。”
座上人放下笔深吸一口气,迟疑了下:“婉儿的婚事没几日了,别再出什么岔子。皇叔注意下西北的战事,让卓将军随时待命吧。”
“是,我岳丈大人已调去两万兵马,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
陈眉的养父豫国公,统领西北十三万大军,是唯一能直接调遣人马不用上报朝廷的武将。
纳兰闻染走后,殿上只剩一人,静得能听见灯花爆破的响声。
纳兰元敬写字时,眉眼面容丝毫不动,深邃的瞳孔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神秘感。
倏然提笔间,他眼珠子微微动了下。
“那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急于这一时杀她?”
屏风后面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知是何时坐在此处的。
纳兰元敬依旧不慌不忙挥毫洒墨。
“别的我不管,想害我儿子,我就要她死!”
这是个女子声音,背影高挑纤瘦。
“你就不能再缓几日?眼见着卓昱和婉儿婚期就到了,现在王铮又咬着陈眉是凶手。这老王爷死了曾孙女气还没出,你觉得他会让两家顺当办成这婚事?”
后面的人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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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儿这一晕又是半日,卓昱有点心慌。
肖三郎一下午被他喊了两次,看后都劝他放心。
天已渐晚,他准备抽身离去。
主要是方才看婉儿浅浅的动了两下,怕她突然醒来又大叫“淫贼”。
自打上次婉儿昏睡醒来之后,卓昱再也不敢趁她睡着守旁边。
今下午坐了半日,中途看着婉儿好像要醒来的样子,急慌慌跑到外屋去。
过半晌没听着动静,方敢再进来。
沉睡的王婉儿梦见她身受重伤时,卓昱还强迫她不能睡,说要娶别家的姑娘。
卓昱见她面部又有了些变动,正准备放下她的手出去,没想到被她拉住。
小丫头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柔软的樱唇小声说着什么。
“昱哥哥……”
他听清了是在叫他,心花怒放面露喜色。
守着她多少个夜晚,她第一次在睡梦中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