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虎子,依次婉儿和肖三郎,东方柏在后划桨。
这里有的荷花已经半开了,不过因为季节还尚早,大多数还是花苞。
船越往里走,那股清香更加浓郁。
闭上眼轻轻一嗅,瞬间清醒不少,凡事都抛之脑后。
行到池子深处,东方柏把船桨收起,众人开始捕鱼。
婉儿拿着渔网兜仔细找水底有没有鱼,一旁的虎子把着鱼竿,时不时还要注意身旁的小丫头。
她刚开始坐着,后来一直没发现鱼,还站起来了。
摇摇晃晃的,深怕她掉下去。
捕鱼这种事对东方柏轻而易举,益州家里一直打理着几亩农田。
他七岁跟着母亲到益州,祖父祖母年迈,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妹妹。
家务和农事都担在母亲身上,为了让母亲松快些,他也学着做家事。
劈柴洒扫洗菜蒸饭,家里忙活完在地里又帮母亲的忙。
六年前受岳父家帮衬,也置了一块水塘,偶尔得闲也会坐在水边钓鱼。
不多时东方柏已经钓了七八条。
王婉儿鼓捣着渔网,一边水里寻找一边念道:“我怎么一条也没看到?”
突然在那荷叶根底处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婉儿目不转睛一看,是条小米虾。
她屏住呼吸,小心地把网靠拢,可还没网住那虾就感觉到了危险,动弹划拉划拉朝深处去了。
一声叹息坐下,高耸的肩耷拉下来。
虎子解下鱼钩上的一条小鱼,侧脸问道:“怎么了?出来玩叹什么气呀?”
“那有只虾,我抓不着。”
虎子放下鱼竿,找着目标,看准时机,眼疾手快将虾网住。
小丫头欣喜的看着扑腾的小虾,脸上笑容绽放,他又回头继续钓鱼。
王婉儿转过身,肖三郎沉迷于采莲蓬。
一支莲蓬长得有点远,肖三郎站直身子去抓,结果半身栽进水里。
要不是东方柏在后面感觉船摇晃,迅速拖着他的腿,不然整个掉进去了。
捞上来头上挂了水草,还有一只虾掉在他眼前,吓得他一激灵,这个糗样儿引得婉儿捧腹大笑。
“三哥哥,人家都拿蚯蚓虫子作引,你是拿自己当诱饵啊!”
肖三郎拧干袖口,婉儿乐着帮她拿下头上的杂草。
她似乎许久没这样开怀大笑。
莲花池不时回荡着笑声,一下午东方柏和虎子收获颇丰,今晚拿回去可以做炙鱼肉吃。
小船荡在池水中,四个人一人手捧大桃子,那是方才农户老伯给的。
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洗桃,拿个小筐子装了四个放在小船上。
王婉儿两手托着桃,桃子清甜脆口,大口咬下去满口留香,很是满足。
“婉儿妹妹,今儿玩得可还尽兴?”
王婉儿嘴上咬着桃,眯着眼对虎子点头嗯了一声。
虎子笑了笑转而假装唉声叹气,小丫头一脸诧异。
“你是高兴了,有人可是愁着脸走的。”
“谁呀?”
“卓昱啊!你这小丫头没心没肺的,人家在病榻前日夜伺候,你不见他,他也照样天天来府上等着。结果走的时候都不给人开门,还想退婚,你说说他怎么不愁?”
肖三郎也来鸣不平:“就算你刚醒来得失魂症,什么也记不起,他照样对你百依百顺,这么好的男儿你还要退婚?”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
王婉儿默默低下头,任凭他们说道。
虎子问来一句:“你是怕他负你?”
小丫头摇头。
“那你怕什么?他要是敢欺负你来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出气。”
肖三郎和东方柏也附和着。
婉儿腼腆笑着小声说道:“那他倒不会。”
这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京城时已经天黑。
夜里王婉儿倒床就睡着了,睡得比以往更沉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