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嘿嘿笑道:“除非……咱们能在嘉平成亲。”
婉儿瞪了他一眼:“不可能!还有……你要是再这样劳累赶路,不照顾自己的身子,我就不嫁你了,回去我就让母妃把聘礼都退回卓府!”
这话卓昱一听急了。
“别别别,我再也不这样了……今日秦州打下来才过正午,这才赶过来的。依照干爹那打法,拿下秦州还要休整两日,我明年都回不去。”
王婉儿眼睛一瞥:“那你随你吧。”
眼看婉儿要走,卓昱拉住她保证:“听你的听你的,干爹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你没蒙我?”
“我怎么可能蒙你?我对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王婉儿迟疑片刻,质疑道:“那你这手怎么伤的?”
“那天不是说了吗?战场上被敌军刺伤的。”
“你撒谎!明明是在翎姬公主的营帐里你自己划伤的!”
卓昱心中一震,她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回来后对所有人都说是战场刺伤,就连江叔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伤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婉儿看了看营帐外无人,说出今天在伏羲镇见姨父的事。
卓昱还挺乐:“看来姨父对我这侄女婿很满意是吧?”
婉儿心里气着,简直不想理这人,移步想离开,指着卓昱斩钉截铁叮嘱道:“你!马上休息睡觉,明天回嘉平!”
第二日卓昱和婉儿渡船回嘉平,还带着三个人的骨灰坛子。
晨起见到李阔时,看他双眼臃肿疲惫,心事重重把亡妻的骨灰交给婉儿。
婉儿劝他要不回去歇几日?
他直说如今将士们经历半月胜仗气势高涨,照这个势头尽快把剩下的失地拿回来,让婉儿不必担心。
看得出他在强颜欢笑,婉儿也没再多言。
江浔也打算跟他到林水,不过只在后方出谋划策,他这几年做李阔帐下军师,从不上阵杀敌。
……
卓昱回嘉平,卓天曜让他在此守住关口,随即带兵赶往林水与李阔汇合。
婉儿每日按时给卓昱上药,还上街到中药铺子给他抓药熬药,希望他的伤口能愈合得快些。
不过在面对卓昱时,因为心里有气,十几天下来没给他一个笑脸。
看到伤口结痂,也不用再缠纱布了。
婉儿脸上浮出笑意,看到卓昱的脸时,又故作生闷气。
这真的让卓昱心急得辗转难眠。
深夜王婉儿呼呼大睡,帐子角落吱吱响,一只老鼠从外面钻进来。
婉儿猛然惊醒看到床头的小桌上一只老鼠近在眼前,嗖嗖上蹿下跳,还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啊——昱哥哥!”
卓昱个帐子挨着,他还没睡着,正在为怎么哄玩儿开心而犯愁,听到惊叫声起来穿上鞋就跑出来。
夜里巡逻的士兵也听到声音等在外面:“少将军,婉姑娘这怎么了?”
他只说没事,让大家继续巡逻去。
在外面喊了两声,里边小丫头只是叫唤,喊着什么也听不清。
掀帘子进去,只见王婉儿全身紧紧裹在被子里,蜷成一坨趴在床上瑟瑟发抖。
嗡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救命呀!昱哥哥!”
他扒拉开被子,婉儿挂上他脖子,哭喊道:“昱哥哥,有老鼠,这里有老鼠……好大一个,呜呜呜。”
王婉儿第一次住在军营,也没有画楼云屏在身边,晚上睡觉帐里也会留一盏油灯。
可是光线太暗,卓昱想再去点两盏灯,婉儿却不肯撒手。
她吓坏了:“你先看看老鼠躲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