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要开始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呢?
花船靠上燕子楼的水台后,接应的管家徐忠道∶“各位太太小姐,我们老公爷在主楼上听戏消食,先点了一出《锁麟囊》,老公爷说大家都是自家亲戚,不需遵那么多礼数,吩咐小的领二小姐上楼,各位太太小姐便不用去见礼了。”
各家太太小姐们知道老公爷的性情,老公爷这句不用去见礼不是客气话,她们也就不多叨扰,各自安心进楼入座听戏。
徐稚棠跟着管家徐忠上主楼,房内不光有她祖父,还有张钤。
老公爷喊徐稚棠坐到他身旁,丫鬟抱上一张桐木、梓木合制而成的仿“绿绮”琴。
老公爷道∶“小野,这张琴是你干爷爷差人送来的,没想到斫琴师竟是这位张郎君。你不是一直想学斫琴技艺吗?爷爷聘他当你的老师,如何?”
“啊?爷爷,我——”
没等徐稚棠说完,只听张钤对她爷爷道∶“老公爷,晚生亦通经史诗文,不光斫琴技艺,琴棋书画亦可教得。”
老公爷附到徐稚棠耳边小声说道∶“你娘每个月布置给你的课业,叫张郎君代你写,他能仿人字迹出神入化,多出来的时间咱们想怎么顽怎么顽?多好啊。学斫琴是假,找个人替你分担课业才是真。”
嗯,徐稚棠悟了,姜还是老的辣。
“爷爷,张郎君品正学芳,当得孙女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