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森敞站起来后,目光幽暗地看了眼他们口中“秦姐”。
他拉开了身后的椅子,向前走了两步,冷冰冰地说,“没看见吗?这旁边写着“取餐请排队”五个中文汉字。”
秦姐脸色僵了僵,见出来打抱不平的小子虽然个头高,却长得白净内敛的,一看就是个不能打的。
再看看,他那一桌也只有个女生,顿时心里有底,火气更大,“呵,你这小子,想帮她出头是吗?妈的!我操!信不信老子几个连你一起收拾了?”
琴姐说完,只听“咣”地一声。
他身后的染蓝发男直接将一个啤酒瓶砸在地上,凶神恶煞地瞪向了魏森敞。
“我说几位大哥大姐,都别闹事,这里离大学近,随时都有警察巡逻。”火锅店店长这时也坐不住了,远远地站在火锅店的柜台前劝事。
染蓝发男呵呵一笑,不屑一顾。
“老子们才不管他什么大学。赔钱啊,赔两千,我们就马上走!”
甘芯斐见魏森敞为她说话,却连着被他们恐吓,心头的怒气顿时一串串地冒。
她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将衣兜内里的手机摸出来,暗暗移到身后,正准备报警,却瞟见魏森敞拿出手机。
染蓝发男也看见魏森敞拿出了手机,吼道,“臭小子,你想报警是不是?你打,你马上打,只要你敢报警,信不信等警察来之前,我们把你打残了!”
魏森敞勾了勾唇,露出极淡的一抹嗤笑,“不用。”
说完,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声。
电话里传来十分吵闹的声音。
“喂。”魏森敞对着手机,缓声说,“我刚才看见,你们在老杜火锅店二楼吃饭,是吗?”
魏森敞的声音依旧很清和。
一时,火锅里的众人也好奇着,猜测着,他打电话的用意,是求助,还是……
两秒后,手机那头传出极其响亮的免提声,“对呀,师兄。今天我们搏击社正好和武术社一起用场地,大家练习完,几个认识的,就一起出来聚餐了。”
“嗯。” 魏森敞应了声。
“师兄,有事吗?”张迎问着。
他抬眸,扫了眼默默立在一边的甘芯婓,她露出一脸担心迷惑,目光紧紧地锁着自己。
刚才,她与那个琴姐产生争执,他便认出她是下午在学校挡着他买水的女生。他想,她或许是他的校友。
魏森敞接着说,“好像是一个校友在楼下遇见点麻烦,你们方便戴上拳击手套,下楼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几秒,而后斩钉截铁地说,“行呀,师兄。”
刚说完。
电话那边又传出一阵哄闹声,“咋了……咋了……”
张迎快速跟一桌吃火锅的兄弟解释,“我一个师兄说,我们的一个校友在楼下遇见点麻烦。”
“啥?什么麻烦?走,我们一起去。”
电话那边的人讲完,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张迎对着电话喊了声,“师兄,你等着,武术社说他们也一起下来。”
话音一完,几乎瞬间。
火锅店里的众人都听见头顶的天花板上,响起了一阵轰轰的脚步声,天花板上脊梁都颤了颤。
不到十秒,十来个或手戴拳击手套,或拿着银晃晃月牙大刀,或拿着武术长棍的男大学生,从楼上冲下来。
秦姐那几人愣愣地站在火锅店的中央,瞧着这些个或手戴着拳击手套,或拿着月牙大刀,或拿着武术长棍的男大学生们冲下来的时候,脸色稍显僵硬。
甘芯斐见此局面,也都点看呆住了。
她小声询问杨璐雪,“这、这是我们蓉东大学几十个社团里面,名声响当当的搏击社和武术社?”
杨璐雪也有点懵,“应该是吧。”
为首的张迎领着众人冲到的楼梯的最后一层时,见楼下的人有点多,还有呆,怕伤及无辜,他特意放缓脚步,让身后的社团成员们也慢一点。
张迎走到楼下,扫了眼地上的酒瓶碎片,笑兮兮而痞气地望向魏森敞,“师兄,这是怎么了?”
魏森敞转眸,看了甘芯婓一眼。
甘芯婓对上他的目光,心脏再次漏拍,漏拍的同时脑袋也一激灵,朝着张迎等人喊,“校友,校友,她们想讹诈我金钱。要讹两千呐。”说完,她指向秦姐等人。
闻声,秦姐等人都不约而同地垂了垂脑袋,有点不知所措地相互瞅了瞅,然后皆一声不吭地,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分坐着,似乎准备本本分分地吃火锅了。
魏森敞望向他们。
张迎也望向他们。
他们稍稍抬眸,见魏森敞和张迎等人皆是齐刷刷地盯着他们,他们好像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一个接着一个默默无语地往火锅店外走去。
“嘿,你们几个的餐费是三百元,还没有付。”
默默观戏的火锅店老板也似才回过神。
“哦,好的,马……马上付。”走到最后的染蓝发男慌张地应了声,连忙扫了扫门口的二维码,付款完,哆哆嗦嗦地离开了。
目睹全程,立在原地的甘芯婓实在忍不住小声地噗嗤一笑。
下一刻,察觉一道清和的目光瞟来。
甘芯斐望着魏森敞,两道目光相遇,一道含着笑,一道清和而不露情绪。
甘芯婓心里窒了下,动了动腿,准备走过去,跟他说声“谢谢”,魏森敞先回神,跟张迎道了谢。
“师兄,别客气啊 。”张迎笑着说完,双手环胸地呵了声,“来咱们蓉东大学附近闹事,脑子被驴踢了?”
魏森敞微微颔首,“可能。”
张迎说,“那我们继续上去吃着了。”
“好。”
甘芯婓见状,朝着张迎等社团成员挥了挥手,激动说,“各位亲爱的校友们,今夜真的谢谢你们呀,我一会请你们喝豆奶。”
张迎随意一笑,“不用,没事。大家都一个学校的嘛。”
他身后的社团员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