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你啊……”
琉花小姐放下手里的记事本,嘴角忍不住抽搐着。
“为什么会在这里?”
“呜哇,好过分!”少年噘着嘴抱怨,一边翻着早上刚送来的报纸,“说什么随时欢迎,完全就是糊弄我的是吧!”
“好吧,我是这么说了没错……”琉花小姐说,“但昨天你不是也说要回mafia吗,现在这是要干什么?赖着不走了是吧?”
“昨天,安吾不是说要请我们喝酒嘛。”少年比往日听起来要更活泼的声音从报纸后传来。
“少来,他就准备请作之助一个人,你是自己厚着脸皮过去蹭酒的好不好。”
“哎呀,这又不重要。”太宰将报纸翻了一页,继续说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总之我们三个在酒吧聊了一晚上,他们都说你这的待遇很好,我就准备弃暗投明投奔你来了。怎么,太过高兴以至于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吗?”
“你这话说出来自己能相信吗?”
“我认真的耶。”少年把报纸盖在脸上,露出一只扑闪扑闪的猫眼。
“琉花小姐不相信吗?”
琉花小姐当然不相信,甚至怀疑这小子就是为了报仇来的……不过算了,就算这么问了他也不会说什么实话。
“这么久不回去,你们老板不会派人找你吗?”
“那就让他当我死了吧。”
“……要是被港口mafia的人发现你没死呢?”
“唔,确实是个问题。”太宰治状似困扰地思索了一会,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那就让我加入红水银吧,我愿意为了组织赴汤蹈火。”
“奔着这个来的话,找我可没用啊,少年。”琉花小姐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桂花开的正好,“我不是那个组织的人。”
“帮忙引荐一下呢?”
“引荐不来啊……”琉花小姐叹气,“凭我的关系,如果你想买东西的话可以打个折,别的就不要想了。那个组织里的成员来历很多不太方便透露……总之他们不会跟mafia合作的,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如此,琉花小姐背后的组织并不是mafia之流啊……”
琉花小姐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小子……”
“生气了?”
“倒也不是。”琉花小姐说,“就是感觉你现在努力套话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在想要不要继续配合你。”
“……”
太宰治又把报纸拉了起来,遮住了女人的目光。
“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狗!”
少年羞愤欲绝的声音从报纸后响起。
说什么呢,这人绝对是猫吧,一逗就炸毛。
琉花小姐有些无奈地想着,也懒得提醒他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小狗发言了,说了指不定又要恼羞成怒。
不过昨晚他应该是没去作之助家里,身上的衣服鞋子以及绷带都换了新的,也没闻到什么隔夜的酒气……估计回去后有好好收拾了一下吧。
“对了,你吃早饭了没有?”
竖起的报纸一动不动。
“我上次说的那个厨子朋友,前两天寄了一些吃的过来,昨天刚送来,就放在茶水间左手边的冰箱里。”
“呵。”
少年发出了不屑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单纯想抬杠。
“好像有你喜欢吃的什么螃蟹……”
少年放下报纸,径自往茶水间走去。
这不是很诚实嘛……至少身体上很诚实。
快到八点半的时候,作之助夹着一沓用牛皮纸封好的原稿走进了咨询室。为了今天的会面,他特意起早了一些,熨好了衣服,领带打整齐,洗了头发,就连胡子都刮的干干净净。
这么说吧,只是看外表的话,至少年轻了五六岁的程度。
只不过,没等埋头吃着螃蟹料理的太宰跟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工作的琉花小姐对他的新形象发出什么惊呼,作之助有些疑惑的声音便先一步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太宰,为什么会在这里?”
“……”
太宰治露出了手指被蟹钳夹住的表情。
“你……”琉花小姐看看他,又看看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太宰。
“昨天没邀请他过来工作吗?”
“怎么会,太宰不是港口mafia的重要人物吗?”作之助拉开抽屉将原稿放进去,随口回答她的问题。“不过他昨天想邀请安吾过去他那边工作,被拒绝了。”
“安吾疯了才会去mafia工作吧,红水银绝对会手撕了他的。”琉花小姐道,“所以你呢作之助,他没邀请你吗?”
作之助看着努力缩减着自己存在感的少年。
“没有……吗?”
所以到底该不该说真话。
感觉太宰快要昏过去了。
“算了,就这样吧。”琉花小姐好心放过了快用脚趾把地板挖穿的少年,给屏幕另一边的人发完了消息,一脸平静地合上了电脑。“昨天我有事要处理,所以没来得及听,现在要不要说说你那幅画的事情。”
“好。”作之助拉开椅子坐下,“那是关于我还在做杀人工作的时候……”
“这种事情当着我的面说没问题吗?”太宰突然插嘴问道。
“你别打岔。”
“啊,要继续往下说吗。”
“说啊。”
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在作之助还是一个出手无往不利的杀手的时候,曾经接到过暗杀某个富商的任务。
至于雇佣者的身份,目标是什么样的人,需要杀死他的理由,作之助统统不会去关心。他只是沉默着接下任务,潜入进去,接着扣下扳机,一如往常一样。
富商是那幅画的主人。
说是主人也不确切,毕竟那幅画本来是该放在美术馆里供人展览的,一幅出自十四世纪某位欧洲君主的作品。可惜的是有一伙异能强盗团偷走了它,并将画运到横滨销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