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小矮子在说什么呢?”
黑头发的少年摆出了一副全然莫名的神色,用一种极度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我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进自助餐厅都不需要买票的小鬼头哦……”
这一张嘴就恨不得让人人道毁灭的可恶家伙,除了太宰那个王八蛋还有谁能做到吗?
“可恶,你这混蛋青花鱼……是没死成觉得很遗憾所以特意来找我帮忙杀了你是吗?”
中原中也额头上不可抑制地冒起了青筋,手套下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恨不得下一秒就给他来一套人格修正拳。
这个恶劣的家伙,亏他还因为他的死讯感到有点伤感,想着要……至少找出害他死去的凶手,虽说首领告诉他的消息是太宰治是死于自杀,不需要继续追查。
“中也君。”
剑拔弩张的局面一触即发之时,身旁的首领及时唤住了他。
“冷静一下……他并非是你认识的那个太宰。”
“那还能是……”中原中也下意识想要反驳些什么,但碍于首领的威严,还是强行按捺着沉默了下去。
“是啊,你们这边的太宰治,已经躺在了那副棺材里不是吗?”
太宰治嘴角咧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至于我嘛……”他好心地替仍然被蒙在鼓里的小矮子解释,“虽说我的名字也叫做太宰治,不过跟你印象里的那个太宰治应该完全不一样哦。”
“哈?”中原中也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团团转的猴子。“这不是完全没区别吗!就算要假死脱身好歹也换个不一样的名字吧!”
“所以说小矮子就是不聪明,该长的脑子都长到肌肉上去了吧?”
太宰治怜悯地看着他,接着掏出了一张像是崭新出炉的住民票。
“看清了吗?并非是太宰(dazai)-治(osamu)这样普通的读法,而是姓太名宰治的中国名字哦。”
中原中也忍不住沉默。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首领,发现他正捂着脸浑身颤抖,好像在压抑着失去了得力下属的悲痛情绪。
不是……这种时候笑出来真的要下地狱的吧。
而且有那么好笑吗?只是改了一下断句而已,这不是完全没变化吗!
自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在暴力之中沉浮,为了生存与组织不停奔波战斗,以至于压根没怎么读过书的中原中也完全get不到这个中文梗的好笑之处。
这时,一直安静当个背景板的琉花小姐开口了。
“森先生,不会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笑吧?”
她的语气很温柔,像是随口提出的一个善意的提醒。
“这孩子,我可是准备培养成关东这边的分部主管啊。换句话说,也就是之后负责跟贵公司交涉的,怎么说来着……甲方?”
这下森鸥外笑不出来了。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刚被自己狠狠坑了一把的下属,摇身一变成了压在自己头顶的甲方。
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便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怎么会。”森鸥外有些干干巴巴地解释,倒是能屈能伸,“今后业务上的往来,还要仰仗阁下这边多多照顾呢。”
毕竟赚钱嘛……不寒碜。
作为捞走太宰的代价,琉花小姐给他提供的是一个绝对无法拒绝的机会。
论含金量的话,大概相当于一个位于非洲的边陲小国突然被邀请加入WTO(世界贸易组织)
要知道,太宰治毕竟也是森鸥外花费不少心思带出来的学生。
从太宰14岁时流浪到横滨,在某次尝试入水时被他救起,从此以后一直都在努力把这个难缠的小鬼头从死亡的那边拉回来,一直到现在。
尽可能的,用无痛的死亡作为吊着胡萝卜的饵,他挖掘出了这孩子身上无尽的可能性。所以于他而言,这颗辛苦打磨的钻石,自然也是不想轻易舍弃的存在。
可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该死的完全无法拒绝的多。
而且摆明了讲……琉花小姐向他购买的只是太宰于港口mafia脱身的自由,如果这孩子真的讨厌那一边,大可以自己折返回来。
所以太宰此时的别扭,不过是不爽于大人们无视他个人意愿的私自安排罢了,真要到仇视的地步……倒也是真的算不上。
其实这对他们三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琉花小姐有了心仪的继承人,太宰有了更光明的去处,而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得到了钱。
除此之外。
那个因为担心太宰过分能干,以至于会在不久后的将来功高盖主,甚至,或许会效仿他除掉前代首领那样威胁到自己——而准备启用的计划,也因为这突然到来的机会给打消了。
皆大欢喜不是么。
“对了,教堂有准备吊唁用的鲜花,要去拿一束吗?”
为了防止这个不太妙的话题继续下去,以至于小太宰会因此怀恨在心,在之后借着职务之便疯狂刁难,森鸥外这么提议道。
“是吗?还真是体贴啊。”太宰治不冷不热地嘲讽道,“希望以后对着脑子只有单核细胞大的小蛞蝓也能继续这么体贴下去吧,这位其心可诛的森先生。”
中也的怒气槽要满格了。
“好啦好啦,已经可以啦。”琉花小姐扯了扯他,没让局面变得更加极端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熟练地打着圆场。“那么,就先告辞了,之后需要合作时再见吧,森先生,还有中也君。”
毕竟合法创人的机会又不止这一次。
真让太宰玩脱了她还怎么玩?想得美,这种事情琉花小姐是绝不会让它发生的。
除非先让她创过瘾了再说。
从教堂的工作人员那里接过一束新鲜的白玫瑰,琉花小姐摆弄着沾着露水的花瓣,顺手将其塞到了少年的怀里。
“你知道吗,关于花的话,过去我听到过一个说法。”
“哦?”太宰不太情愿地捧着那一大束玫瑰,这女人专门要了一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