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沉目光落在苏蓁右脸上细长的伤口,心疼不已。 “公子,我记得你房中还有祛疤膏,等我去找找。” “哎?我真没” 苏蓁尚未说完,末沉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苏慎儿见下人们投来暧昧的眼神,立即轻咳一声,“蓁儿。” 她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 那姐妹二人并肩而行,苏慎儿侧头在她耳边问道,“蓁儿,你可是看上末沉了?” “长姐,你想什么呢?那怎么可能?” “别嘴硬了,我老早儿就觉得你待她跟其他丫鬟不同。” “长姐,我” 苏蓁再次被打断,只见一团黑影从屋内被丢了出来。 她急忙扯着苏慎儿的袖子躲开,后者被吓到,拍了拍胸脯。 她们定睛一看,竟是男子所穿的黑色长靴 苏庭邺暴怒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苏攸宁!你还知道回来!我何时教过你夜不归宿!” 苏蓁撇嘴看向苏慎儿,后者却扭头装作没看见。 苏蓁叹气,将长靴捡起,朝着里面走去。 探头朝里望了望,只见屋内遍地狼藉,摔了不少瓷器,可见平日里和颜悦色的的苏庭邺,今日是动了多大怒气。 她小心翼翼挪着步子靠近屋内 “爹?”苏蓁试探的轻声唤道。 “哼!”苏庭邺别过头冷哼一声。 “爹?娘?孩儿回来啦!” “哼!” “爹,您真生气啦?” “哼!” 燕惠然脸色有些憔悴,在苏蓁回来前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急躁,如今苏蓁安然无恙,她反倒安心了。 苏蓁半蹲在苏庭邺面前,抬起头笑意嫣然,“爹,蓁儿先给您把鞋穿上呗!” 见她还能笑的出来,苏庭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那般厉害,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为父!” “您都知道了?哎呀,他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娘,我跪他干嘛呀!” “不得胡言!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岂能容你挑衅!” 苏蓁故作郑重的配合道,“是是是!人家还是明君呢!皇上可说了,如果我能抓到诡判,日后不必对人行礼下跪!” “你还敢提这事儿!”苏庭邺将鞋夺回,欲朝她身上砸,她立即抱住头,声音故作委屈,“爹!您不喜欢我了!竟然还舍得打我!” 若是商誉辰在此,定能看出喻子晔那套死皮赖脸装无辜是跟谁学的 苏庭邺下落的手顿了一下,顺势又扔到了地上。 “你简直不知死活!诡判?那是人吗?啊?那是妖!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儿吗?跟它斗?你不要命了吗?!” 听着苏庭邺指着她一顿数落,苏蓁已经习以为常。 “爹!地上凉,您先把鞋穿上。” 苏慎儿坐在一旁,见苏庭邺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此刻又恢复了不少,她忍不住笑出声。 苏蓁打量苏庭邺表情,右手手指扒着地面悄悄挪动,将鞋勾了回来,先帮老爹把鞋穿好。 果然,苏庭邺脸色好看了许多。 “蓁儿,为父问你,你要如实作答。” “好!爹,您说!” “徐泾的罪证据究竟是谁寻到的?” “当然是太子殿下啊!” 苏蓁不假思索,开口就将‘功劳’扣在了商誉辰头上。 这八年来他们只是偶有交集,但商誉辰对她却异常上心,多次闯了祸,都是太子在她爹面前周旋,保她无恙。 而对方美名其曰,帮她只是因喻子晔。 可貌似喻子晔挨的打比她不知要多多少 “你胡说!太子何时学会控制鸟兽了!” “爹,您又误会我了。那证据真是太子给我的,不然他哪能那么及时赶到啊?您说对不对?” “太子殿下性格沉稳,岂会同你胡闹!他若真有证据,定会直接交给皇上,也只有你才会这般迫不及待抹黑徐泾!” “” 若非她出生时便有记忆,还真得怀疑她是不是苏庭邺在山沟里捡来的。 不然她老爹就是猪心吃的太多,否则怎会字字诛心。 “其实今日我从都尉府衙出来后,去了右相府找顾昀舒顾大人请教玉扣之事。他当时被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打动,当即就给了我关于徐泾的罪证,不然我和子晔哪来那么大把握去刑部告状?” 苏庭邺早已把苏蓁摸的透彻,知她此话半真半假,或全是假话,但他又不能去找顾昀舒对峙。 “你把今日所有详情皆说一遍。” 苏蓁不语,扭头看向四周。 苏庭邺摆摆手,“都下去吧。” “奴婢告退。” 等丫鬟们尽数退下,关上房门后,苏蓁顺势坐在脚踏凳上,将先前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苏庭邺细听,并未找出破绽。 “你怎会有同妖兽抗衡的实力?薄意暄手握神器为父可以理解,但你单凭内力,绝不可能令妖兽重伤。” 苏蓁早已想好对策,将锦宣古埙递给他,“爹,您看。” “这好像是萧将军赠与你的百日礼?” “对对!您记性可真好!这个也是法器,不过旁人都吹不响,它也算是与我有缘了。” 苏庭邺怒气逐渐消弭,对燕惠然说道,“夫人,你和慎儿先去休息,我还要话同蓁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