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切将要开始,她已想好和乐殊一同游历人间,谁知却悄无声息的结束。 而她,竟然忘了一切,忘了那个陪她历经生死的乐殊!甚至与仇人同住一屋檐下,安然惬意。 姜温他怎能如此!装作若无其事!仿若一切从未发生! 姒离于梦中将这一切记得刻骨铭心,可她再次醒来时,又将过往一切再次遗忘 当她踏出房门,来到堂屋时,姜温已经备好了饭菜,见她进门,笑着关切的问道。 “阿离,你脸色不太好,昨夜没睡好?” “我记不清了,连续几日亦是如此,我总觉得我遗忘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 姜温舀粥的动作顿了一下,“那就多吃些,或许能想起。” “好。” 姒离看向桌上姜温备好的竹筒泉水,不知为何,莫名有些抵触。 她浅尝一口粥,脸色有些难看。 “阿离,有何不对?” “咳咳!好咸!” 姜温急忙再为她舀了些汤,然而姒离喝下过后,小脸更加皱成了一团。 “很难吃吗?” 姒离摇头,再次将泉水喝下,这才觉得好些了。 “你今日可是把盐和糖放混了?” “或许吧,别吃了,我重新做。” “不必了,又没有毒,我吃得下。” 姒离将粥碗从他手上夺回,快速吃光。 “好了,我要接着去巡山了,没准儿还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把殊殊给捡回来。” “嗯。” 等姒离走后,姜温面不改色将所有菜吃完,看着姒离刚坐的位置愁眉不展。 接下来几日皆是如此,姜温所做的菜总是难吃到了极点,甚至偶尔还会磕碰跌倒,有时在他背后说话,也不知他是在走神还是怎样,竟浑然不觉。 好在又过了几日,姜温总算恢复了正常。 某日午后,姒离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许是跟姜温在一起久了,她已习惯了人族三餐。 惬意的靠在木椅上享受午后暖阳,手上芦苇叶编织的扇子轻轻扇动,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阿离阿离” 睡梦中,她听见了乐殊的呼唤声。 不同以往,这次她的视线中并非白茫茫一片,不远处赫然放着一尊巨大玉石,与姜闻院中的那座大小差不多。 只不过,她清晰的瞧见了乐殊被束缚于玉石当中。 每夜轮回噩梦的记忆悉数回归脑中,重新上演,姒离各种情绪爆发后,一切重归寂然。 与此同时,姒离从梦中惊醒,唤了几声‘姜温’,可他未曾现身。 姒离转身走向那尊玉石,不同以往,她这次并未受到任何阻碍,直接触碰到了它,触感温凉。许是她未完全清醒,梦魇仍在作祟,她竟还能听到乐殊在呼唤她。 “阿离,你在做什么?那里危险,快些让开!” 姜温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姜温,我找寻了他这么久,谁知他竟在我眼皮子底下。” 姒离背对他,低垂着头,声音哽咽,夹杂着隐忍和委屈。 姜温心如明镜,知晓他最不愿见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忘记人间发生的一切,和伤我最深的人朝夕相处。” 姜温欲言又止,“阿离,我” “难怪你对我的身份无动于衷,难怪你会一直告诫我莫要再向他人提及身份,难怪你一直说没必要寻找殊殊!是你!都是你!是你带人逼死了殊殊!你明知他是被乐沙制成了傀儡,才会为祸人间,你为何要逼死他啊?!” 姒离心如刀绞,泪水如断线珍珠顺着脸颊滑下,回过身面朝姜温时,又强颜欢笑,“怪我,都怪我,若非我识人不清,殊殊又怎会死!” “错了就是错了,不分缘由,不问过往。” 姜温平日里的温和褪去,翩然负手而立,气势骤然转变。 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对姒离细心呵护的姜公子,而是维护三界平衡的冰种玉髓之灵,姜温! 姒离冷笑,转身欲拍碎玉石,幸好姜温及时出声制止。 “慢着!阿离,你别冲动!” “姜温,也许一开始我就错了,这人间,不适合我,我会带着乐殊回黄泉。我与你,自此再无瓜葛。” “我早就说过,幽谷可入不可出。纵使你强行离开,也无法带走乐殊,更遑论带他回黄泉,求孟婆救他一命。” 姒离被道破心思,强装镇定,“与你无关!你滚开!” 她手中灵力聚集,狠狠朝着玉石拍去。 姜温飞身上前,出声阻拦,“阿离,我没有骗你这里封印的仅是乐殊尸身,你若强行带离,他真的必死无疑。” “该死的是你!他若身亡,我定会让你陪葬!” 姒离伸出右手,戒指顶端的黑色花朵缓缓盛开,将玉石收纳其中。飞向空中,以消耗修为作为代价,强行撕破空间,开启通往黄泉之路。 一道灰色漩涡于半空中快速成型,只可惜事与愿违,她尚未踏入,只见漩涡上出现了道道裂纹,传送漩涡瞬间崩裂。 姒离遭其力量反噬,体内气血翻涌,耳边传来一阵嗡鸣声,震得她头晕眼花,身体径直从空中跌落。 因不甘和愤怒的驱使,让她临近崩溃边缘。 “阿离!” 姜温见状,急忙飞起将她接住,然而就在落地时,体力飞速流失,他勉强稳住身形才站稳。 近日来,他五感退化,生命力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