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插手她的银钱。
“少音啊,要不然,我也把我的生辰告诉上将军?”
从葛府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翻滚起片片晚霞,绚丽华美,像新绸上的锦绣。
可能是生辰的缘故,也可能是收到一箱金子的缘故,她今日心情出奇的好。一早就遣了车夫回去,和阿元慢悠悠的在街市上闲逛。
不一会儿,店家便烫了一壶酒,排上了许多肴馔。
“不是说逛逛嘛,怎么来酒楼了?”阿元一边吃一边心惊胆战的说:“要是被夫人知道,咱就完了。”
“不打紧。阿母今日说了让我出来逛,待会儿早点回去就行了。”少音吃得兴致勃勃。
“好吧。只是这酒,你一滴也不能沾。”阿元一把将酒壶揽在了自己手里,郑重警告。说起来也是怪事,何少音自小碰不得酒。每次节庆宴饮,只能讨了桃汤来喝。虽然她爱喝桃汤,但天长日久,难免有喝腻了的时候。
“知道知道。刚才店家说了,这是桑落酒,基本上没什么酒味。”她可怜兮兮的央求。
阿元凑近闻了闻酒壶,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味道确实淡的很,想来和桃汤差不多,便给她也斟上一盏。
隔壁厢房内,符离从阿雎身上解下密信,交到了陆戈手中。
“窦准近来和他兄嫂窦侯夫人走得很近,每隔十天半月,俩人就在城郊的一处窦家老宅里私会。”说到这事,符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消息吗?”修长的手指拈起信笺,煌煌的火烛之下,信笺顷刻便被付之一炬。
“跟着的人说,近来丞相与窦准见过一面。当时隔得有些远,并未听到详情。”
“盯紧些”接连几日都在处理薛家的事,他清冷的眸中有几缕血丝交织缠绕,“薛崇老家那儿若有消息,马上知会我。”
“姑娘醒醒,该走了。姑娘,姑娘……”隔壁厢房传来一连声的叫喊,让多饮了几盏酒的他心生烦躁。如今领了樊州事务,强烈的责任心促使他不得不行至外间,一看究竟。
厢房内,烂醉如泥的何少音瘫倒在食案上,一旁的阿元急得直晃她的臂膀。陆戈的突然到访,让阿元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通跪了下来,无论如何要麻烦上将军把自家娘子送回府去。
他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又拿起酒壶在鼻尖轻嗅,“是喝醉的?”他晃了晃已空空如也的小酒壶,看向匍匐在地的阿元。
阿元嗯了一声,不敢多言,却听他轻叹口气,“这酒也能醉?”
“上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姑娘从小就不能沾酒。哪怕一滴,也会人事不省。今日因为生辰的缘故,贪嘴喝了几盏,没想到醉成这样。”说到这里,阿元有些懊恼:“店家说,这已经是最不像酒的酒了,我也尝过了没有什么酒味,可还是喝醉了。”
话音未落,他已走到少音身旁,微微躬身,轻轻将她的手臂环在自己颈间。待她趴好后,长臂才向下探去,牢牢锢住裙裾下绵软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背出了厢房。
身后的阿元和符离对视了一眼,不敢轻慢,也匆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