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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3)

着去了。”

“不料晚间回去时太傅问我贺礼一事,我不敢说因吃酒耽搁,只得谎称都已办妥。”

听到萧家管事寻人吃酒时,少音暗觉不妙。她轶闻看得太多,猜也能猜到萧家管事的别有用心。

果然,徐管事越说越气愤。

“原来太傅听萧家管事随口提到这贺礼足够包下整个丰乐楼,便动了在丰乐楼过寿的心思。白日里已去知会潘通,单等核算好酒钱后,由我去销账。”

徐管事悲愤交加,悔意十足。

“待当晚赶到库房时,我才发觉萧家送来的金子不对。除去上面一层金锭,底下的金子皆是成色不足,根本换不出多少银钱。”

也不必他再费口舌,何少音深深看了他一眼,知晓他的难处。

倘若他将此事禀告太傅,且不论他擅离职守、喝酒误事,单凭扯谎欺瞒主家一条,日后就不能被府里重用。

即便太傅相信他所言是真,那萧家管事也未必肯认账,大可以说是陈家暗中调换了金子。

说起来金子在陈家院里搁了已有半日,保不齐是哪个奴仆手脚不干净,甚至还可能栽到徐管事头上,落他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

真到那时就是人尽皆知,不得不上公堂才能了结。

设局之人心思缜密,一招一式皆是有备而来,明枪暗箭之间难以抵挡。

徐管事露出灰心之色,“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大管事,若传扬出去,或是一遭闹上公堂,几十年的名声就全毁了,没得叫人臊脸。”

她犹疑一下,还是问出口,“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怎知不是陈府里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徐管事语气坚定,“库房三道铁门,钥匙全在我这里,旁人绝不可能进去。”

她犀利试探,“如此说来,你准备自己填了亏空,不声不响把这件事情了结?”

徐管事无奈点头,“陈家账上的钱都有定数,我不敢拆东补西再闯祸事,眼下只能如此了。”

短暂沉默后,她放松肩背,身子往座榻后一靠。

“那依你看,这件事是萧家管事中饱私囊私自偷换的呢,还是萧丞相暗中授意的呢?”

她不温不火的道出这句话,着实把徐管事吓了一跳。

“萧丞相是何等人物,断不会为了区区一箱金子做出这一戳即破自损名节的污糟事,定然是萧家管事见钱眼开私自偷换。”

她眸色凝紧,转着戒指的手倏忽一停。

萧相的声誉果然和轶闻里的一样,揪不出一点错处,连民心都向着他。不过也是,堂堂相国大人不至于因这一箱金子坏了清誉,换谁都会怀疑是管事所为。

徐管事见她久不言语,复又哀怨恳求。

“家中一向是夫人管钱,我手头现拿不出五十两银子,也再难张口去向外人借,其实娘子所言在理,借钱总要有缘由的。”

这些年攒了不少银钱,虽然大头搁在樊州,但傍身的体己钱还足够使。

她无心再与徐管事虚耗光阴,利落起身,来到桌案前铺纸研墨。

“你且过来立个借据作凭证,五十两银子都可出借,我分利不取。”

徐管事猛一听这话,委实不敢相信,呆立半刻后踉跄着小跑过来,提笔拟好借据与少音览阅,又从袖中取出一枚私印,盖章作结。

白底黑字,抵赖不得。

何少音拿着借据微微出神。

“你方才说去丰乐楼过寿的主意是萧家管事提的?”

徐管事欣喜过了头,问什么便答什么。

“正是,若不是他多嘴,陈太傅万万舍得去丰乐楼耍一回排场。”

送走徐管事,她缓缓步过石桥,沿着湖边小径避柳拂花独自前行。淡粉色芍药花枝衣裙掠过低矮的丛木,掀起丝丝惊颤。

她看着一行行仆妇自她旁边经过,又听到身后婢女一阵阵行礼问安的声音。

举目四望,是一派祥和安宁。

恰如此刻风平浪静的京兆城。

“可找着你了,原来躲在这里偷闲。前些日子门房收的帖子还没来得及回,妹妹行行好,替我写几张回帖。”

俞意安手中摞着一叠大红请帖,脚步轻盈,一看便知她的好心情。

少音顺着她的话笑道:“当家就是不一样,明明是使唤人的话,直叫人推拒不得,长兄一手好字不拿来写回帖岂不可惜。”

俞意安推搡她胳膊,眼底闪出羞怯,“他去官署办差还没回来,只好请妹妹出面了。”

何贤夫妇的恩爱,府里人都有目共睹。数十年如一日相敬如宾,搁在寻常百姓里也难得一见,何况出自公子王孙家中。

连她也不免艳羡。

到底是何家头一个文吏,夫妇俩的居室处处透着清雅风韵。

楹柱两侧悬着色泽清润的水碧色烟罗帷幔,门厅连接处不置屏风遮挡,单摆一架多层紫檀木架,古玩玉器陈列其上,彰显主人的品味。

屋内宽阔的金丝楠木根雕茶台上立一细长香架。一支线香倒挂焚燃,清香四溢,闻着倒像是这个时节才有的芙蓉花。

书案正对窗外一丛苍劲绿竹,金色的日光透过疏密错落的竹叶洒到案几的宣纸上,隐约勾勒出几片叶子形状。

何少音一一将写好的回帖递与长嫂,两人谈笑半日,忽忆起昨夜险些跌倒,不免旧事重提。

“不怪妹妹分神,湖边路窄,我也在那里跌过一跤。这事缓不得,眼下不修整,冬日里结了冰更要摔坏人了。”

俞意安说着自个儿打了帘子风风火火地出门张罗。

她恍然发觉,自从府里宾客盈门后,长嫂言行举止愈发果决气派,好似压抑许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见之前在外人面前,她受了不少冷遇,如今扬眉吐气,自然是意气风发。

一人坐着无趣,何少音正欲离开,手却碰倒了书案上摞的书卷。

几本公文也掉落在地。

想来长兄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户曹文吏,上朝听政的事从不与他沾边,是以公文里只细碎记载些城中民户的户籍田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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