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最后一次出现在摄像头里是什么时候?”
伊达航叼着牙签盯着监控屏幕问。
身为搭档兼后辈的高木涉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昨天下午三点四十,受害人经过这个红绿灯路口后左拐——对就是这儿——然后消失在了小巷。”
伊达航盯着重复播放的影像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条路段有些眼熟,问:“这里是哪儿?”
“这是东都大学后门,这条小道上的监控已经坏了很多年了。”
“这段路的监控还没修好啊...”伊达航想起了几个月前抓捕佐藤一案,结果只带回来一个叫千叶的女孩,据口供,她就是在东都大学后门遇到了诱导她前往警方设捕地点的神秘人。
那件案子疑点很多,后续不仅没有继续追查那个神秘人是谁,而且相关卷宗全部移交至了警视厅公安部,变得不可查询。
该行动项目的负责人风见裕也警官更是直接撤销了关于佐藤的通缉令,草草结案了。
凡是警方发布的通缉令——特别是这种S级通缉犯——如果不是身份信息更改为【死亡】或者【已被捕】,是不可能轻易被撤销的。
如此不了了之的做法究竟是为了引蛇出洞还是迫于无奈做出的妥协尚未可知,但这样的结果让伊达航意识到杀手‘佐藤’背后的势力一定比他原本想象的更加庞大且难对付。
这件事以后降谷和诸伏就再没跟他联系过了,也不知道近来过得怎么样。
尽管两人在不得已向自己求助时并未透露过他们的任务内容,但伊达航多少也能猜得出来,从毕了业就断了联系、本应成为警界新星却在警视厅内网查无此人...这两个家伙现在应该是在某个犯罪组织里卧底吧。
伊达航叹了口气,把对同期好友的担心暂且搁置,将精力重新放回到眼前的案子上。
“你们注意看,昨天下午两点二十,佐佐城信子在经过这个路口时她手上是没有东西的,但是到了两点四十的这个西餐厅门口,监控显示她手里多了一张红色纸页。”
被传讯来警视厅做笔录的工藤新一熟练地跟着一众警察一同查看监控录像。
“昨天中午佐佐城信子兼职的餐厅发生了一起毒杀案,事后她被餐厅老板解雇了。”随着工藤新一提及这一点,佐藤美和子也回忆起女孩窘困的家境,补充道:“佐佐城信子急需新的工作,我觉得她手里拿着的可能是招聘传单。”
“那么她前往的目的地很有可能就在她手中那张传单上。”目暮警官转头下命令:“美和子,你带两个人去这家西餐厅问问情况,看看两点半时这条街上有没有分发招聘传单的可疑的人。”
“是。”
“我跟你一起去,佐藤警官。”工藤新一连忙跟了上去。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热心肠啊。”伊达航叼着牙签,欣慰地看着‘热心市民’的背影。
“工藤老弟可是警察的老朋友了,很多起案子都是他帮忙破的。”目暮警官笑呵呵地说。
“哦?他就是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侦探?”伊达·2G上网·不常看报纸·航这才反应过来眼前少年就是女友娜塔莉爱跟他耳边念叨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平成的福尔摩斯此刻一心在想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女生会突然失踪。
工藤新一首先想到的是被店长解雇后无力还债,崩溃选择自杀。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一猜想,从分别时同兰、园子和佐藤警官的交谈可以看出,佐佐城信子是个十分坚强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女生。
这样积极乐观的人大概率是不会选择自杀来逃避现实的。
那么就还剩一种可能,人口拐卖。
近段时间以来,落单或独居的年轻女学生被跟踪杀害的案子频频发生,上周工藤新一才刚刚协助警方破获了一起密室强|奸|杀人案。
佐佐城信子人际关系单一,忙于打工的她在大学里没什么朋友,而她的相貌十分出众,的确是容易被人贩子盯上的类型。
警车匆匆停在街道路口,佐藤美和子干脆利索地掏出警证对周边店铺展开问询。
很快,从一家咖啡馆打听到了昨天下午的确有人在这条路上分发传单,有路过的客人进店消费顺手将传单带了进来,所以他们店员也看过传单上的内容。
地址是东京港区的一处居民楼。确定了位置以后,众人重新坐回警车,朝着港口呼啸驶去。
距离佐佐城信子失踪已经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了...
工藤新一心中暗暗发沉。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东京码头。
樱田组异能实验基地。
津田乘坐直梯直奔干部办公室。
明面上,这处灰白色的巨大建筑是一家对外公开的私立科研医院。从这里研发出的药品均是有官方认证,经过药品局合格质检,可以正经售卖的。
而它的地下开拓出了三层空间用于异能实验,千叶接管了这方面的项目后,有时会在这里处理文件。
“前辈不好了!!!”
电梯尚未完全打开,津田便夺门而出。
这喊声余音绕梁,跟嚎丧似的。饶是心理素质过人的小干部也被这突兀的一声嚎叫惊得手抖了抖。
一滴墨洇在工工整整的字间,形成一大片污迹。
千叶蹙着眉看着手里辛辛苦苦写了大半页的信,头也不抬地下命令:“佐藤,把人丢出去,在外面冷静两个小时再放进来。”
“哎哎哎,等等——前辈,我有正经事!”见佐藤二话不说拎着自己的后领就打算往门外拖,津田连忙求饶。
千叶没好气道:“说。”
少年挣脱开佐藤的手,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领,掏出一枚U盘放在千叶面前的办公桌上。
“嘿嘿,您看了这个就会明白我的能干之处了。”津田得意地一笑。
千叶瞥了一眼U盘,向后往真皮椅背上一靠,平淡地说:“如果你是指举报信的话,就不必了。”
“诶?”津田原本笃信的笑容一僵,讪讪地问,“前辈,你、你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