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走后。 杨辰并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龙椅上,视线挨个扫过,在大殿中跪拜的每一个大臣。 太和殿,瞬间安静的可怕。 杨辰的目光犹如实质,让所有人都有一种从头到脚,都被审视的感觉。 这一刻,没人能摸清杨辰的心思,甚至感受不到杨辰的情绪。 这种未知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沉默良久,杨辰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庆王的身上。 “各位爱卿,谁给你们的胆量,让你们敢未经朕的传召,就强闯宫门?” “是你吗?” “庆皇叔?” 杨辰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什么怒意,但是这平静的声音,却让庆王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庆王声音依旧强硬。 “臣也是一时心急,才想进宫面圣。” “而且今日,先后两批进宫传信的太监,都泥牛入海,没有陛下的回复。” “为了大唐社稷,臣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闯宫门面圣!” 杨辰闻言沉默半晌,摇头笑道。 “呵呵……庆皇叔,你的意思,这是朕的不是了?” 杨辰的反问,落在庆王耳中。 庆王此时依旧坚信龙椅上的杨辰是假的,下意识的就想硬刚。 他抬起头颅,一对虎目怒视杨辰,但是当他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时,突然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到了嘴边的强硬话语,被庆王咽回了肚子里。 “臣不敢,这次是臣考虑不周,甘愿受陛下责罚!” 杨辰面无表情的看向庆王,心中暗笑,庆王怎么突然谨慎了起来。 庆王,并没有贸然带兵逼宫,杨辰借题发挥的空间小了很多。 杨辰不可能因为庆王为了紧急军情,带着群臣面圣,就把他真的怎么样。 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现在没有庆王切实的把柄时,真的不能对庆王下手。 不然边境数十万虎狼之师,必定会暴动。 正因为如此,当时庆王才敢不待一兵一卒与江瀚入宫。 但是杨辰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庆王。 “庆皇叔,朕念你忧心国事,这就不治你的罪,不过你这越权之举,朕不得不罚。” “朕就罚你,在宫中禁足一个月,你可有异议?” 庆王闻言,太阳穴一跳,这怎么行,在宫中禁足,这不就是软禁? “陛下,这不妥吧!” “臣一心为国,怎么就……” 庆王的话刚说到一半,杨辰眉头一皱,一声爆喝。 “够了!”.. 杨辰这一声后,蕴含着凝炼的内力,如同炸雷一般,在太和殿炸响。 杨辰翻脸来的毫无征兆,陡然间的爆发。 不只是庆王,殿内所有大臣,都是心间一颤。 这一刻,他们感觉之前那个暴君又回来了。 “庆王,越权之举,有失体统,朕罚你在宫中禁足一月!” “有何不可?” 杨辰龙袍一摆,不容置疑的说道。 “来人,带庆王下去,乾丰宫禁足!” 杨辰一声令下,太和殿外,两个御林军冲进殿来,上前就要架住庆王。 他们都是杨辰京都军队大洗牌时,提拔的新人,对杨辰绝对忠诚,也没有老人那样对庆王的恐惧。 庆王知道,他不能在太和殿上,跟杨辰硬杠,给杨辰留下把柄。 他回头狠狠望向杨辰,但是他依旧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又扫了一眼,大殿上匍匐着,连头都不敢抬的文武百官,这一刻他知道,他栽了。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布置也不够完备,他现在只能选择从长计议了。 庆王双臂愤然一晃,推开两名士兵。 “本王自己会走!” 庆王冲着龙椅上的杨辰,大声说了一声。 “臣,领罚!” 话音一落,庆王转身,大步流星的向殿外行去。 庆王就这么被押走了。 朝堂之上,再次回归了寂静。 此时,有些老臣已经跪地双腿发麻,但是他们却不敢乱动。 曾经不可一世的庆王,都对陛下认怂了,他们怎么敢造次。 大殿中让人窒息的寂静,足足维持了数十个呼吸。 杨辰才开口:“各位爱卿起来吧!” “谢陛下!” “……” 一众大臣,如蒙大赦,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除了流民之事,可还有事启奏?”杨辰的声音传来。 群臣面面相觑,没人敢站出来。 这时候,要是没有流民起义大的事,哪里还敢拿出来说。 安静了片刻,兵部侍郎一咬牙,上前一步。 “臣有事启奏!” “讲!” 兵部侍郎紧张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从怀中拿出一打信件,躬身说道。 “陛下,臣弹劾明王,明王爷七日之前,于西北聚集江湖草莽,多达数千之众。” “而且,与西北驻军将领,有密切往来,有探子截获书信,多是军队调动之事,其举动实在可疑,望陛下明察!” 杨辰看着兵部侍郎那举着信件,极力克制但是微微颤抖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