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而言大概只是一个路人,一个普通的先生。没有名字没有脸的那种。 “小阿津,永远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 爱吗? 我才,不爱你。 待暮桑铁骑踏平九州那一日,定要让你好好看看你爱错了人。 枫津觉得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全是麻瓜,蠢到家的那种。 他才不会为了麻瓜伤心。 他扔了手中的笔,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里边儿倒出一粒红豆,他看着手中红红的一小粒,忽然有些排斥。 “没用的废物。” 男人仰头服下,眼中只剩清冷。 ...... 太子大婚,不少大臣挤破了脑袋想要讨好这位太子妃, 无奈二狗秉承着在高帝那里学来的狠厉手腕,将幼妤护得滴水不漏,除了在跟前侍奉的侍女与太监,还没人能见到过幼妤。 二狗将她宠上了天,珍珠宝石、绫罗绸缎,使劲的往家里薅,各邦国进贡的稀世奇珍,也从不放过。 高帝有的时候有些感叹,他总觉得现在儿子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头羊。 就在那使劲薅羊毛,也不给老子留一点。 一日,在高帝上朝时至一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龙椅,没有半点征兆。 他死前死死地盯着二狗,眼里是无尽的挂念。 一生兵戎的高帝,怎么会不明白,能让他无声无息的死去,只怕内部各处都已经有敌军的渗透。 他多想告诉他那个傻小子,小心点。只可惜,他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二狗的手,就已经闭上眼睛。 “爹。” 朝堂之上乱作一团,各方势力开始争权舌战。 利益之下,真正心系高帝的,只有二狗一人。 那一天,他回来的很晚。 天上下了些雨,他没有打伞,一身明黄色朝服被雨淋湿,冷冷的贴在身上。 幼妤冲过去的时候,他浑身冒着寒气,像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寒冰。 他眼眶很红,脸色很白,幼妤很心疼。 他将她抱得很紧“幼妤,我没有爹了。” 一句话,让幼妤止不住的掉眼泪,一颗一颗,炙热的泪滴在二狗的脖子上, 他清醒了些“你怎么跑到雨里来了,快进去。” 幼妤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眼中的泪扑簌落下。 看得二狗想要死一死。心疼死。 她什么时候哭的那么难过过,记忆里从来没有。 “放心吧,我没事,我命硬着呢,我怎么能死呢?” 他静静的看着女孩的脸,大手轻轻抚开她脸上无声滑落的泪,“我死了,幼妤怎么办。” 二狗作为一个有名确无实权的太子,并不被看好。 其他人忙着权衡利弊的时候, 他在灵堂安静的跪在高帝棺材前,平日里不着边幅的他此刻像个乖巧的孩子,直直的,认真的向着棺材磕头。 只可惜,高帝看不见了。 若是他能看见,必然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好一顿心疼的。 幼妤陪着他跪在一边,夜里风有些冷,他将膝盖下的垫子抽出来给幼妤加了几层。 他心里明镜似的,他得了高帝的好,跪他是应当的,可是幼妤没吃过他一粒米,这跪得不值当。 况且她又这么瘦弱。 像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幼妤笑着给他头上狠狠来了一个爆栗。 “想什么呢,夫君的父亲便是幼妤的父亲,怎能不跪。” 二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看着高帝的棺材有些得意, 老头子,你看。 我给你拐回来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媳妇了,所以,安心吧。 我,一切安好。 二狗顺理成章当上了皇帝,登基那一日沧溟手持星云站在他身边,没人敢上前说个不字。 只是朝堂之上明争暗斗愈演愈烈,二狗有些心力交瘁。 夜里,偌大的皇宫显得有些森冷。 二狗翘着腿躺在大殿外的台阶上,嘴里还叼着一根后花园里捡来的草。 皇宫里也能看见月亮,在这样庞大的,充满明争暗斗的皇宫里,他和幼妤像是两只误入狼窝的小兔。 头顶突然出现一小片阴影,二狗坐起身只看了眼,是沧溟。 沧溟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是许多串串,最近幼妤挺喜欢吃串串的。 男人走向二狗,随意坐下,拿了一根串串在二狗边上吃起来。 二狗有些无语,看得饿了些,他也伸手。 “啪。” 手背瞬间红了起来,他眯着眼盯他。 沧溟丝毫没有半分歉意,“这是幼妤的。” “那你怎么吃了。” 沧溟不慌不忙,将串串们重新排列了一下,好了,看不出来了。 二狗被这波操作看呆,正准备说些什么,沧溟吃完就起身走远了。 看着他的背影,二狗有些羡慕, 他可以毫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去做他想做的事,走他想走的路。向他那样的人,很难想象他的路竟然是幼妤。 二狗躺下身子继续看着天上的明月,里边儿映出的是女孩的脸,她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 真想这么一直跟你待在一起。我的路又何尝不是你呢。 其实二狗很清楚该怎么当好一个好皇帝,可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