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山要来又有何用,我原本也只是想将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一切,送到她面前啊。” 温馨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隐约还能见着京都城华丽的琼楼, 脑海中闪过那一日的交谈。 女子神色淡然温和,声音也是清清脆脆的,像银铃一般。 “九州这个腐朽百年的王朝,必然要祛除腐坏的根茎,只是...” 女子面露难色,温馨雅笑了笑说“只是有些坏木表皮完好,不易下手,你不想让陛下背负骂名。” 幼妤抿唇笑了“姐姐向来懂我,人生难得知己,幼妤不愿与姐姐为敌。” 温馨雅淡笑不答, 我何止是懂你,你可知我受师傅之命要取你夫君的性命。 如今仅仅是因为她那抹浅笑,那声不愿为敌,她便卸下心防于师傅反戈相对。 只为不辜负她的信任,可惜今生也不知是我生错了性别,还是你投错了胎, 终究不可能将你娶回去。 “娶”这个字,对她来说,是一种陌生又心疼的感觉,想一想都疼。 她回过神睨了眼身前的高阳,有些羡慕。 若我是男子,还能有你什么事,到底是不能入愿,总不好钻回娘亲肚子里重来一世,她叹了口气轻声问, “山高路远,你要怎么去?” 二狗笑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红穗子,“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那什么什么人。” 温馨雅叹了口气“是水深自有渡船人。” 二狗不耐烦了,“管他什么人。” 视线瞟到手中折抹横穿在掌中的红穗子,眼神柔和似水。 这红穗子还是离宫之日从幼妤梳妆盒子里顺来的。.. 本想着解一解相思之苦,现在确正好便宜身下这匹小畜生了。 他将红穗子递到马儿鼻前,“小乖乖,小畜生,你若是能听懂我的心,便带我去找她。” 马儿鼻息间哼出一口气,不满的咧开嘴,它也很无奈啊,它又不是狗。 随着男人马鞭一抽,马儿风一样冲了出去。 看着他一副随时掉下来,却还挂在马上的背影,温馨雅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可是那腔情意,却叫人动容。 她朝着九州王城的方向,浅浅鞠躬, 幼妤,山高路远,你可安好。 ...... 这马儿是匹好马,跑得极快,就是老跑错路。 “蠢货,这边,你要往哪走?”二狗奋力拉紧马厩,依旧被它带进林间。 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树影之间,像是一片光影。 就在二狗对它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前方打斗的声,让他正色。 远处白衣老者手持长弓,眼神狠厉。 他飞快下马,朝着幼妤跑过去。 一支长箭衔着冷光,越过层层树影。 这一幕,让他心神惧裂。 幼妤低头看了眼双脚,宿命将她死死困在原地。 只能到这里了吗? 幼妤怔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前方的高阳。 “夫君。” 少年的血,寸寸冷却 他的脸色从震惊到绝望,只用了短短的一瞬。 幼妤不忍心看着他那副难过的样子,闭着眼侧过头。 “呲。”冷箭刺进皮肉之中。 男人的身影遮天蔽日般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顷刻间时间都变慢了许多, 高阳笑了,只是抑制不住的是唇边缓缓流下的血, 他看了眼女孩肩上的白色宫装,血滴落在上面,像是一朵朵绽开的小花。 真好啊,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 “夫君”幼妤转身的动作被身后的人制止。 “别动,别回头” 高阳的下巴耷拉在女孩头上,盈盈的月光落在他的眼中,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极尽温柔。 他的声音吐息在耳边,懒散又轻慢,又轻又哑,仿佛揉碎了天边卷着的云。 幼妤安静的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男人高大的身影蜷缩着将女孩抱在怀里, 月光透过树木间的缝隙,将他们的剪影投射在深褐色的泥土之上。 高阳看着地上拥抱在一起的影子,心里有点甜。 原来,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啊。 这一刻,莫名与初次见面那一日重叠,那一日,他也是这么将她护在怀里。 “听我说,我忽然明白一件事,人都会死的,就算不是今天或许也会是五年以后,十年以后,谁知道呢, 所以,别难过,我只是下去陪那老头子下棋去了。人生苦短,什么都不重要,沧溟很好,他应该能照顾好你,别他妈为我守节,我不需要。” 说到这里,高阳只觉得嗓子被针缝合住,声音都变得牵强起来,每次呼吸都带着灵魂被抽出的碎裂感。 他看了眼滴落在她脖颈上的几点红梅,锋眉微微蹙起,想伸手擦一擦,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只能无力的垂在两侧。 他的幼妤向来不如别人幸运, 别人自小就有娘疼,有爹爱,可是他的幼妤,只有他。 他本该多疼疼她的。 视线往上,触及到远处交战的身影,刀光潋滟,月色之下,那飞溅的血都变成了零星的墨色,他不安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些。 沧溟可真厉害啊, 虽然很烦他总是赖在幼妤身边,